“姑母客气了,这是宸儿该做的。”说着,长孙婧宸的眸子不自觉闪烁了一下。
也是……宸儿一直想做的。
另一边,宣政殿内。
见君瑾瑜入殿,长孙旭文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舅舅请坐。”说着,君瑾瑜率先跪坐在了桌几的一侧。
见状,宋乐安道:“那陛下、丞相,奴才就先去殿门口守着了。”
长孙旭文点点头,也随之坐了下来:“此番臣请陛下来,是有几件事情想跟陛下说。”
“舅舅请讲。”君瑾瑜点点头。
长孙旭文亦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说道:“其一,陛下虽不通政事,但是陛下的皇兄并非不懂朝政。所以,陛下在朝臣面前千万不能表现出来。这段日子,太后娘娘会垂帘听政,如果朝臣们有什么事要让陛下定夺,陛下可问太后娘娘。”
“其二,陛下一直依靠太后娘娘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臣打算兼任太傅之职,以期让陛下早日学会理政。但是陛下,您一定要认真刻苦,不能负了先皇和君家列祖列宗的一番苦心。”
闻言,君瑾瑜点了点头:“舅舅放心,朕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厚望。”
“如此便好,”见君瑾瑜一脸乖巧的模样,长孙旭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最后一件事,是关于陛下身份的。陛下不宜让宫女贴身照顾,特别是沐浴之时。所以,臣思虑多时,决定这段时间先让宸儿照顾你。以后,陛下一定要在宸儿在时才能沐浴更衣,更不能让别人随意接近陛下,知道吗?”
“啊?”闻言,君瑾瑜下意识便想拒绝。
见君瑾瑜有些不情愿,长孙旭文顿了顿,问道:“陛下,可是还有些怕宸儿?”
“朕……朕……”君瑾瑜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但仔细一想,现在知道她身份的人理应越少越好,若是因为自己的小孩子脾气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那自己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想着,君瑾瑜摇了摇头:“无事的,全听舅舅安排。”
接下来的数日,君瑾瑜便按照长孙旭文的安排,除了早朝之外的时间,便刻苦研读经书、史实,学习治理朝政之法。
而按照大梁传统,如果太后在世,那么皇帝在大婚之前是不能独掌政事的,所以即使君瑾瑜大部分事情都要请教长孙莨,朝臣也没有多疑。
但长孙莨从君迁逝世后便病了,身体虚弱,不能长期辛劳。是以长孙婧宸白日在凤阙宫内以太后的名义替君瑾瑜批阅奏折,偶尔遇到大事也会与长孙莨商量,到了夜晚则会去到甘泉宫照顾君瑾瑜。
长孙婧宸本是要替君瑾瑜沐浴更衣的,但君瑾瑜说什么也不愿意。几番推辞下,长孙婧宸只好答应以后君瑾瑜沐浴时,她只在门外守着,其他的事情都由君瑾瑜自己来。
说来也奇怪,君瑾瑜自顶替了君柏涵的身份开始,她便感觉每夜都仿佛有人躺在自己的身侧。那人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让她睡得十分安稳。但奇怪的是,她每次醒来又都没有人在她身旁。
这日,长孙旭文突然有要务处理,没能赶进宫来给君瑾瑜上课。好不容易得了空的君瑾瑜用了午膳后便往凤阙宫去了,想将自己遇到的这件怪事说与长孙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