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陌浑身一激灵，赶紧把他推开，从床上?翻身坐起。
下一秒，奶奶推开门走了进来，咳嗽了声，脸上勉强挤出个笑，问赵辰轩：“住得还习惯吗？”
赵辰轩早就收拾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丝毫没有被逮到做坏事的心虚感：“习惯。”
“那就好，”奶奶说：“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儿休息吧。”又对孙灵陌摆了摆手：“跟我过来，别打搅客人睡觉。”
孙灵陌没有赵辰轩那么厚的脸皮，到现在了心还在狂跳着，脸上红晕也没有散去，闻言脸热得更厉害了，一声不吭地跟着奶奶出了门。
奶奶把客房的门关上，带着她去了客厅，小声跟她说：“这么晚了还跟个大男人在一间屋子里，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孙灵陌没什么底气地说：“他是我男朋友，我怎么不能跟他在一间屋子了。”
“你?找的是什么男朋友，”奶奶一脸担心：“我不是跟你?说过，男朋友不用长得太好看，最重要的是得对你好，会疼人。这些?话你?都听哪儿去了，一领给我领个妖精一样的人回来。”
孙灵陌不服气：“那我难道就得去找个丑的吗？你?不知道现在越丑的男人越容易出轨吗？”
“你?这是什么歪理，”奶奶说：“我又没说让你专门挑长得丑的，模样好的男人多得?是，哪个不能挑？可你别找这种一看就靠不住的人啊，你?看看他那张脸，跟个妖孽似的，平时后头肯定没少有小姑娘追。你?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受诱惑，不变心吗？”
孙灵陌默了会儿，说：“为什么不能保证。”
奶奶见劝不动，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非让你跟他分?开，你?喜欢谁，就可以跟谁在一起，奶奶不会干涉。只是我怕你?跟了这种男人会吃亏。人没有不喜新厌旧的，特别是男人对女人。别看他现在对你?好，万一将来新鲜劲一过，变心了，你?要记得不能为他伤心，知道吗？”
孙灵陌点头：“知道。”
奶奶又问：“他对你好吗？”
“很好。”
“平时有没有凶过你?，跟你?发过脾气？”
“没有。”
奶奶松了口气。她最了解她这个孙女，知道她不是在撒谎。今天一天看下来，赵辰轩那人的脾气确实十分?平和，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对灵陌也十分?照顾，看她不小心快要撞到一片桌角，神经立刻就紧绷了，几步走过去把人捞了回来。
想来私底下的个性应该不坏。
“奶奶，你?能不能让他在家里多住几天？”孙灵陌拽着她胳膊说：“他家里破产了，很可怜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奶奶无所谓道?：“只要对你好，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孙灵陌一笑：“谢谢奶奶。”
-
赵辰轩睡得很不好。
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有股邪火无处发泄，偏偏昨天还不忍心碰她。
他起床想去找点水喝，路过卫生间的时候，一眼看见孙灵陌正在那里拆牙刷。
见他进来，她把洗漱用具都摆好：“你?会用这里的牙刷吗？要不要我教你?？”
她也是刚醒不久，头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有几缕掉下来，贴在她脸上。应该刚洗过脸，还没来得及擦，嫩白如瓷的脸上还带着几滴水珠。身上穿了件毛绒绒的粉蓝色睡衣，领口略有些?大，露出她深邃精致的锁骨。
看见她，口渴的感觉更强烈起来。
他朝她走过去，没有告诉她在找到她之前，他其实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不会，”他嗓子有些?哑，手撑在洗手台上，躬身看着她：“你?帮我刷？”
她没说什么，拿了牙膏打算帮他挤好。
他笑了笑，把东西接过来：“逗你?呢。”
他从裤子口袋里把血玉拿了出来，帮她戴好。
她垂眸去看血玉。
“忘了还给你?。”他说。
那年第一次见面，他什?么也不解释就把她的血玉抢了过来。她离开的那三年里，他每天都在想，如果还能见面，他一定?要把小姑娘的东西还回去。
如今总算物归原主。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扭头去看空荡荡的客厅，问她：“爷爷奶奶呢？”
“去医馆了。”
“家里没人了？”
“嗯。”
下一秒，男人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反锁起来。
他把洗手台上溅到的一滴冷水抹掉，提着她腰把她抱到上面，手撑在她身体两边，低头开始吻她。
他在她唇上?轻轻啄吻，力?度不轻不重。一只手圈住她细软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上带。
她仰头承受着他的吻，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因他的触碰微微发颤。
他动作温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可她的呼吸还是紧促起来，两只手按在他肩上，又想把他推开，又舍不得?把他推开。
他的吻慢慢变得炙热，舌尖抵开她贝齿，在她口腔里扫荡起来，勾出她的丁香小舌，与她纠缠在一起。
她被亲得全身发软，只能无力?地依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夺。
密闭的空间里温度很快上升，那人的手从她衣摆下探进去，一路往上?。
分?开的时候，她眼睛明显红了一层，耳朵也红透，低着头小声说：“把我放下来。”
没听到他的回应。
再抬起头的时候，竟看见那人正慢条斯理地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一急：“你?干什么？”
他重新朝她贴过来，一只手捧住她脸，在她唇上?碰了下：“想你了。”
他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碰到了某样蓄势待发的东西：“你?不想要我？”
“……”
她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能这么没脸没皮，光天化日在她家的洗手间里就能干出这种事。
她怕爷爷奶奶会突然回来，使劲把手挣脱出来，喘着气说：“不想！”
他低哑一笑，在她耳朵上咬了下：“可我想要你?了。”
“……”
他急切地又去吻她，嘴唇一路往下。
她难耐地仰起头。
尽管害怕，可还是不舍得?推开他，想与他呼吸交缠，至死方休。他的每一下触碰她都不讨厌，甚至隐隐地有些?迷恋。
神智快要被他折磨不见时，突然听到他说：“我不会变心。”
她勉强分出一丝心神，睁开眼去看他。
他的呼吸有些?重，唇色被水渍染得?很红，眼眸里浮了层糜艳的性感。低头又亲了亲她，嗓音极哑地说：“永生永世都只爱你一个。”
好像昨天晚上?奶奶的话被他听到了。
她身子往后仰，两只手搂着他脖子，闻言小声埋怨：“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啊。”
他把她的腰往自己这边按：“我是光明正大地偷听。”
-
分?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身上?都是汗，被他抱着去淋浴间冲了个澡。
她累得?不想动，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温热的水流从她身上浇过去。她正要睡着，突然一个激灵，打?掉他的手：“你?又干什么！”
他把她抵在浴室墙上?：“避子香珠怎么没戴？”
她这才想起来，回家以后她担心爷爷奶奶会看见那串珠子，问她来历，她就把东西收了起来，一直没再戴出来过。
偏偏刚才被他吃干抹净了一遍。
她急道：“那怎么办？”
“没事，”他的手又伸下去：“弄出来就好了。”
她浑身一颤，把他抱得更紧了。
-
收拾完已经快要十一点。
正要出门去医馆帮忙，爷爷奶奶已经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奶奶去厨房做饭，把孙灵陌拉过来：“怎么到现在了才想着出门，中午饭都该吃了。”
孙灵陌有点儿心虚，从水槽里拿了个洗干净的番茄，低着头默默吃了起来。
赵辰轩只能陪爷爷坐在客厅，老爷子话不多，拿出了围棋盘放在桌上?，问他：“会下吗？”
“还好。”
赵辰轩默不作声地陪他下棋。
以往跟人下棋，总是别人想方设法?怎么输给他。可是现在，他却开始想办法?怎么不动声色地输给对面的老爷子。
下到一半，正因为让棋让得好像太明显，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时，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跟我孙女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辰轩差点儿没咳出来，手里的棋子掉在地板上，他捡了半天才捡起来。
这个问题孙灵陌倒是跟他讲过：绝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他们曾有过肌肤之亲。
虽然他刚把小姑娘翻来覆去要了一遍，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拉过手而已。”
爷爷心想：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鬼。你?要是说亲过小嘴我还信，拉手？你?当我老年痴呆啊。
“说实话！”老人语气有点儿发冲。
赵辰轩默了会儿，说：“亲过？”
爷爷有所相信，最后又确认一遍：“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
赵辰轩谎撒得?跟真的一样：“没有了。”
“我那孙女虽然已经成年，可在我心里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爷爷开始给自己的行为找补：“你?或许会觉得?我思想陈旧，可那是我的孙女，我不希望她会受到伤害。何况她现在还在上学，你?年纪又比她大那么多，以后跟她相处，我希望你?能注意分寸。”
赵辰轩表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全在飘刚才孙灵陌紧搂着他娇喘个不停的样子。他瞬时有了种做坏事的感觉，忍下笑，正人君子一样颔首道?：“好。”
说着话，他抬起头，看向正靠在流理台边啃番茄的小姑娘。
刚做了坏事的感觉更强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奶奶：这人撒谎真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