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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预测，男一男二应该正在说话。”097说，“就这么让他们待一起不太好吧。”
陆雾将另一只耳坠也取下来，一对圆润的珍珠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
“说话，倒不如说是交锋。”她更正道，“他们待一起也只会提到我罢了。”
097觉得对他们的感情仿佛了如指掌的陆雾，看起来格外高高在上。
但是它只夸：“宿主很聪明。”
陆雾觉得它很可爱，叹了口气道：“只有高高在上才能了如指掌。”
黎白的性格，在这样特别的日子更容易出现波动。所以她通过系统的时间预测，制造了让陈折撞见、产生冲突的机会。
灰姑娘掉的不一定是水晶鞋，也有可能是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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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陆雾还没走到教学楼底下，就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往这边看来，那高大的身材和白白的牙太有标志性，他只站在那就是少年特有的帅气活力。
女孩子低着头想赶紧走过去，却被一袋豆浆早点拦住了去路。
是她喜欢的口味，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陈折轻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道：“顺手买的。我知道你肯定又没买早饭。”
大冬天起的比重点班的学生还早，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容易戳破，抓抓脑袋，只忐忑看向低着头的女孩子。
他的动作表情毫不掩饰，显出一股对什么都尚不知而一往无前的单纯。
顿了几秒，陆雾才小声说：“谢谢。”却并未伸手去接。
陈折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动也不动。
“总不能让我白买了吧？”他当女孩子还在为之前的事觉得尴尬，索性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塞过去，“以前不也经常给你带吗，你拿着。”
陆雾推辞不过，只得拿在手里。
她沉默了许久，一直垂着头没有去看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股奇怪的本不应有的慌乱：“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
少年的眼睛霎时有些黯淡。
他不明白，难道只是想对她好，也不行了吗？
手心尚存女孩子的温度，陈折垂下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看她：“我只是和你想回到从前的时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有些落寞，说话时喷洒出的白气更添了几分如雾隔断的可怜孤单。
这话实在不太像骄傲的陈折会说出的话，陆雾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像被烫了般迅速移开视线。
“我没有生你的气，”她艰难地匆匆地说，“但是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
话说完，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给陈折一个尚带余温的背影。
怎么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折沉默地站在原地。他曾预想过这种被拒绝的可能，但是从来没想过喜欢的女孩子会连与他多说两句话都不愿。
可是她明明拒绝了黎白，明明不用避嫌才对啊……
朝教学楼走来的学生逐渐多起来了，他将手揣进兜里，小心护好那点温度，苦恼的心事和细绒般的雪一同落下来了。
黎白是在陆雾之后才来的，他看见桌子上放的豆浆早点愣了一下，手里提着的两份早餐也无意识一紧。他面色如常，随意地将一份放在桌上，有点意外道：“今天这么早还买了早饭吗？我也刚好多买了一份。”
女孩子如他预想的说了实话，她向来不是那种瞒得住心事的人：“不是我买的……路上遇到陈折同学，他顺手给我买了一份。”
一个顺手，一个多买。
黎白微微叹了口气，心思是一样的人尽皆知，还要用借口。
“没事，那这份我吃掉好了。”他在她面前总是礼貌又好脾气，“丢了太可惜了。”
“我可以吃的，”女孩子没有纠结太久，对黎白笑了笑，“刚好今天格外饿。”
她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或许两份心意在她心里都是难以拒绝的负担。
“不要勉强。”黎白俯身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眸子带着笑微微垂下眼帘，再多的心思都被冲散，只余过剩的保护欲。
他并没有遮遮掩掩，温柔而直白：“我喜欢你，虽然是我的事，但是也会影响到你。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我就会避开，但是在这之前我不会放弃。如果我的行为让你困扰了，希望你告诉我。”
那种之前在走廊里见过的晦暗不明的神色又一次在女孩子脸上一闪而过；他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但是能看出来她心事重得好像要喘不过气。
但是预想中的拒绝的话并没有出现，女孩子呼了口气，抿出一个单薄的笑，语气回避又肯定：“没有让我困扰啊，我还想道谢呢，谢谢你帮我买的早餐。”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好像有一瞬泪花，又仿佛是错觉：“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
黎白的心仿佛被一颗藤缠绕攥紧了，压制住他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又滋生出更多更汹涌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