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不敢不从。
沾了口脂的笔触落在了她的唇上,女子面容清丽婉约,沾染上胭脂更如一朵盛放的睡莲,动人心魄。清怀喉间滚动,可想到那几声折磨他一宿的“平安哥哥”,他心里头还是过不去:“他如今在何处?”
“死了……”
笔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好久了,有十多年,我记不得了。”
“唔。”
清怀没有再问什么,贾裕心头松了口气。
日子还是要过的,总纠结着过去的那些个人和事只是吃力不讨好,贾裕从来不会去想自己解决不了或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这般样子看来,清怀还算对她胃口。
贾裕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早不知那贾府已乱成了一锅粥。
“中邪了?”郭氏特地为神志不清的耦妪请来一位术士,术士说耦妪是中了邪祟。
郭氏不甘心,使劲摇晃着耦妪:“耦妪,耦妪,你醒醒,看看夫人我。”
耦妪木着脸,翻着白眼看她:“贾家阿念留在谢家挺好……”
“好个屁!”郭氏气急,返身疾步向贾父的书房行去。
“啪”得一声,郭氏的手重重落在了案几上,惹得案前喝着茶的贾父呛了好几口水。
“你看看你生的女儿!”郭氏咬牙切齿:“以往还当她是个乖巧的,如今不仅敢下我的面子,还将一些巫蛊之术用在了耦妪身上。”
贾父打着哈哈,他对这个二女儿并没有什么戒心:“媛韶莫急,阿念那个胆子,连捏死个蚂蚁都不敢。”
“不敢?我看她胆子可大了不少!”郭氏拽着贾父的衣摆就要拉他起来:“你去看看,那耦妪都成什么样子了,整日念叨‘贾家阿念留在谢家挺好’,你说这不是那小贱人做的祸事。”
贾父一时没有跟上,衣服被扯开了大半,十分不雅。他也有些恼了:“郭氏,莫要放肆。”
郭氏一听,更是起劲,简直是涕泪横飞:“我也是为了贾家好啊,你那女儿用巫蛊害了耦妪,说不准也会害了你我。贾充,你也不想想是谁旺的你,你现在到的这官位,你的女儿也成了太子妃,都是因为我,而不是那个扫把星李氏!”
贾父讪笑一声:“怎么好端端的又提别的,阿念既然用巫蛊对付耦妪,显然是猜出我们要她回来的原由,如此虽是麻烦了些,也能请个术士来应付一二。只是巫蛊之类,今后你也要少提,免得连累家中。”
郭氏绞着帛带,露出一副娇羞姿态:“就是为了郎君一句话罢了,如此妾身才好寻你那乖女儿理论。”
贾父早被郭氏诱得浑身一麻,纵使在他人眼中郭氏不过中人之姿,行为跋扈又造作,可在贾父眼中,此女甚是合他心意。
贾父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她可不乖,媛韶你才是我的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