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修饰着解释了半天，程诺一句话翻译——
“你直接说你跪舔顾客叫‘爸爸’好了。”
原本面对离婚，就已经够绝望了。
还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无比艰苦的年代……真是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所以，此刻的他，是窝着一肚子火。
这系统也不生气，反而继续笑眯眯：“只要能拉到客人，就算叫顾客‘爸爸’，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
程诺无语。
虽然他以前做销售的时候，也要跪舔甲方，但跪舔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没有。
安心反而很懂的样子：“是了，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好做，竞争激烈。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审时度势摆正态度，不然分分钟失业。”
说到“失业”两个字，她刻意放重了音调。
同时，眼角的余光还有意无意瞟向程诺这边。
程诺：……
你这是暗示谁？
他很想回怼一句：我失业怎么了？我失业吃你家大米了？
但转念想想，好像还真的吃人家大米了。咳。便只能算了，终究没开口。
不过脸色，却是很难看了。
偏偏系统是个不会看脸色的，还很单纯地赞同安心的话：“是啊，不提高服务质量，就运营不下去。就算是穿越行业也一样。”
啧啧。
这系统还真乖。
安心对系统的盲助攻表示很满意。
程诺却已经到了暴走边缘。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高薪厚职的男人，失业半年被人天天挂在嘴里拿出来探讨，已经够郁闷了。
好不容易离了婚，结果还双双穿越，继续被对方把“失业”拖出来鞭尸开嘲讽。这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失业了的。
这个没得洗。
他只能认命地不接这话题，转而找那系统的茬。
——别问他为什么不找安心的茬，因为这么多年他跟老婆吵架，基本就没赢过。最好的状况也就是两败俱伤。
“既然你那么看重服务质量，那服务速度呢？”程诺开启找茬模式，“我们都来这里这么久了你才出现，会不会觉得效率太低？！”
他这可不是乱喷。
那系统确实来得太晚嘛。
以前小说里看的，系统不都是跟穿越宿主同步穿越过来嘛，甚至有的在穿越前就出现了。
哪有隔了一两天才出现的？
这效率，说是要提升在穿越系统界的竞争力，他还真不信。
然而，那系统永远神色不改：“不是我来得晚，是你们触发得晚。我已经在你们到六零年代后的第一触发时间赶到了。”
“什么意思？”
这下，不只程诺迷糊，安心也跟着迷糊了。
系统也不生气，认真解释：“在你们穿越之前，也就是2019年，因为你们签字离婚的时候爱恨交织，所以触发了我，我让你们穿越了；而在穿越之后，需要你们再度触发这种爱恨交织模式，我才能现身。”
爱恨交织模式？
什么鬼？
他（她）才没有对她（他）爱恨交织呢！
两人同时扭过头去，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不过，脸却齐齐红了一下。
小系统看不懂人类的这些复杂情绪，还以为他们是不信自己的话，只好继续跟他们描述：“所谓爱恨交织模式，就是那一刻，你们对对方的爱和恨都达到顶点、交织在一起。比如说，在穿越之前的世界，你们最开始是极致的相爱，后来渐渐由爱转怨、继而生恨，直到离婚的那一刻，你们对彼此的恨意达到顶点，可签下离婚协议时，却偏偏想起过往重重恩爱，内心爱恨交织，达成触发模式。而来六零年代后，你们一开始是继续恨对方的，可在经过这年代程家人的精彩表演后，你们又想起了很多，曾经的恩爱场景一幕幕在脑里闪现，久藏的爱意渐渐从心底升起，于是，又爱恨交织到了触发模式。”
“……”
程诺和安心都不敢看对方，生怕碰到对方的眼睛，会漏了陷。
但，内心却知道这系统说对了。
不过，就算是鸭子被烤熟，嘴也依然是硬的。
“你胡说，我们哪里有什么爱恨交织？就算有过爱，这些年也早已被生活磨平了。彻底消失了，没有了。”
系统却不以为然，笑眯眯，温和订正：“不，那种刻入骨髓、钻心入肺的爱，只要产生过，就永远不会消失。它只是冰封在了你们心里的某个角落，等到有朝一日，春暖花开，就一定会再度浮现。”
等到春暖花开、雪融冰消，我们的爱，总会归来。
两人没来由地，心里齐齐一动。
甚至，内心不约而同都暖暖的。
这是幸福的暖。
眼见剧情就要走向“破镜重圆”的方向。
两人却都是要面儿的。
所以，两人同时开了口：“所以你这次给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穿越系统，穿越系统，既然你是这场穿越的系统，那就相当于传旨太监（系统吐槽：这什么破比喻）了，自然要传达这次穿越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