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留下的，丝丝缕缕的甜意。
过了半晌，陆明琛笑出了声来。
她本该是这般娇憨的小姑娘。
...
顾晚晚回了房中，喝了半壶茶也没冷静下来。
那日陆明琛拨来的两个婢子看见顾晚晚这般失态，踏着松软的积雪回来，脚掌都冻红了，连忙打了一盆热水为顾晚晚暖脚。
王府中，沉月轩的风向彻彻底底的变了。
从前王府的下人们都奉玉穗的命令，认为顾晚晚狐媚惑主，柔弱可欺。现在不同了，都知道摄政王宝贝这一房妾室。
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
也有眼红的，对顾晚晚戳之以鼻的。
“无事，无事。”顾晚晚闲坐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脑海中却全是刚才的旖旎景象，全是陆明琛的容颜，扰的她心中烦闷非常。
顾晚晚的脚浸泡在温水中，温暖的水仿佛将她周身都包裹着。
“王爷的人来了。”婢子如是道。
来人不是青墨，是陆明琛的另一位贴身的侍从。
他见了顾晚晚，客气行礼：“王爷吩咐，将顾娘子的鞋袜送回来。”
一瞧，他手中领着的，正是顾晚晚的绣花鞋。
顾晚晚从未有这一刻觉得自己脸皮薄的，偏偏陆明琛闹这一出，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本来已经恢复寻常的双颊，只这一遭又红了起来。
侍从又添了一句：“王爷说，天气凉，顾娘子别再赤着脚了。”
顾晚晚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心中暗暗骂道：“无耻。”
...
顾晚晚走后，魏慕予便入了沉月轩。
“王爷。”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陆明琛还没说话，魏慕予便还是发问了：“王爷的腿，若是从前便交给属下医治，恢复成常人模样，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王爷一拖，拖了足足两年，现在想要医治，怕是不能大好了。”
魏慕予字里行间，皆是惋惜。
陆明琛转动手中的扳指，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魏慕予出生于世代从医治病的魏家，师承大昭医圣。如今医圣已仙去多年，一身的医术尽数传给了魏慕予。
她青葱的年华，尽数耗在了史书典籍中，练就了一身本领。
医术甚至胜于宫中御医。
“如今王爷再想医治，既不能恢复到常人可以随意行走，又要忍受非常人一般的痛苦折磨，王爷是否可愿意。”魏慕予将药箱拿了出来，如是问道。
陆明琛不假思索：“本王愿意。”
他不会告诉魏慕予，他当时不愿意医治腿伤，是因为顾晚晚远在青阳，与他断了联系。抑或是，他想要顾晚晚始终觉得亏欠于他，始终与他有一份斩不断的纠葛。
这是他的心思，
如此隐秘，如此的晦暗。
就像是不见天光的枯草。
如今，他想要医治这一双腿，也是因为顾晚晚。
因为她回来了，即使是他用了诸多的心机和手段，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困在了摄政王府。
陆明琛闭眸。
...
年节将近了，宫中的帖子送忘了盛京城的正四品以上的官宦人家手中。
宴会定在了摘星楼。宫中调了锦御使，日夜护卫摘星楼。
“小宛。”沈方宁从匣子里拿出一枚钗子，是她精挑细选之后的，想要宴会上的装扮。
谢小宛定睛一看，是一枚海棠珠钗，缀着珍珠，秀气十足。
她微叹一口气：“还是为了陆明琛。”她气不过，明婉郡主事事为陆明琛着想，事事以陆明琛为先。
可是陆明琛却像是一块顽石，对沈方宁的付出从来没有过回应。
“好看么？”沈方宁将那一枚钗子别在发髻上，为原本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娇俏。
谢小宛白了她一眼：“国色天姿，太好看了，我的好郡主。明日在摘星楼，摄政王定会移不开眼的。”
沈方宁没有说话，是垂眸一笑。
“只是那陆明琛的妾室着实可气，不知道是什么下贱坯子。整日缠着陆明琛。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你争。”谢小宛不忿。
“听闻陆明琛为了她，还赶了旁的女使出府。明婉，你可得好好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