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人多眼杂的,咱们怎好去得?”方才瞧着三位做姐姐的你来我往,言语机心颇重,直到现在,季巧姝才敢接了话。
甄莺儿面露鄙夷的看了季巧姝一眼,主动过去拉了何月莹,娇声道,“这怕什么啊!到时四殿下定是有安排的,咱们只管沾了月莹姐姐的光去了便是,对吧?姐姐?”
何月莹点头,轻笑,一派端庄的看着季妘,端看她应是不应。
最后,姐妹几个说定了,只待端午相聚。而前头的四皇子也由着府上少爷们领路,过来亲自接了何月莹一块儿打道回府,并未与众女多言,自有少爷们送了此二人离开。
甄莺儿看着四皇子萧琛瑞的背影,神思有些迷离。
季巧姝见了甄莺儿这眼泛春水、脸颊微红的模样,心头暗啐了一口,只道其不要脸,瞧着自己姐夫也那副思春的丑态。
这何月莹走了,余下的小姐们又是关心了季菡一番,自然是散了。
季妘径自回了俞园,在屋子内坐定之时,心里想的却是那日叫玉林送去梅宅的书信。
王长珩与其族弟住在盐铁使王大人家中,未免节外生枝,她便让梁王代为转交,想来梁王那般骄傲的人,既然肯救她,又与王长珩交好,转交一封书信,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为何现在还没有动静?季妘拨弄起了手边的络子,有些焦虑不安,难道是王长珩反悔了?不愿应她此事?
正当此时,玉林进了屋,行色匆匆,进了内里又是探头出去看了看屋外。
季妘见玉林如此,知晓是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玉林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囊,与她送去梅宅的那个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缝制的针脚还是有所不同,且其下绣了一个很是奇特的符号。
季妘打开了看,里面是一张叠好的信纸无疑,只四字“如你所愿”,却让季妘放下了心,但心头有些怪异,这字迹仿佛在哪里见过,苦苦思之,然不了了之。
四皇子府那边,得知何月莹已经与季府之中的小姐们约定好了端午一道儿去看龙舟竞渡,萧琛瑞心头说不上是何感觉,独自去了书房。
宫中,陈皇后如今是对向淑妃步步紧逼,只当今不知为何,似乎对向淑妃莫名信任非常,屡屡回护,兼之向淑妃多年的暗中经营,一时间倒是与陈皇后斗了个旗鼓相当。
萧琛瑞想起母妃向氏所言,他们母子二人既然与皇后撕破了脸,就算是为求自保,也该适时反击,趁现在当今还对母妃多有袒护之意,不妨求个好亲事,而他没能将梁王收为助力,现下最缺的就是一个家中掌有兵权的四皇子妃。
而季妘、季妘……萧琛瑞曲指敲了敲桌案,这女子古怪得很。
季家为什么能有如今的清贵之名,不仅仅是因了季家先祖是开国功臣,也因了季家近几代出了不少重臣,尤以季妘祖父,即已逝的季老太师声名最显。其门下学生无数,如今朝堂之上不少臣子都与季老太师有关系,甚至翰林院的学士之中不少虽未拜入季老太师门下,却也受了其恩惠。
季老太师生性旷达、德重识远,萧琛瑞亦是极为尊崇,只可惜,他是太子的授业恩师。
如今,萧琛瑞虽然曾经想过借季家这东风,拉拢朝臣,但季妘、季妘……
又是这个季妘,萧琛瑞皱了皱眉,闺阁女子不都仰慕仪态端方的谦谦君子么?可这女子,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寡淡冷漠的样子,她不主动要嫁,何谈他备聘求娶?且如今梁王已经不为他所用。萧琛瑞想到所谋之事,没有掌控兵权,何以成事?
再看看吧!再看看,萧琛瑞暗忖。东宫经皇后清洗,太子身侧要务已不容他插手,到底是自小受教储君之道,太子爷本身治国之才并不输他。只恨,为何生而如此,他到底哪里不如太子,叫得父皇从来不曾将他放进眼里过!
且瞧着,最后究竟是谁得以位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