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应该去跟他说声谢谢了。
……
在那院子里一直往内走,我让那七拐八弯的小道给拐晕了头。
看着一模一样的院子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我叹口气:“为什么永远需要吉祥的时候她都一定在睡觉呢?”
不过……我左右看了看,好多人都穿上了学子服,也是哦,第三旬的招生早就完了,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哎呀呀……学生生活啊……我多少个年头没过过了……
忽然,看见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拐进了一个拱门,我眯了眯眼,那是马狐狸没错吧?
为什么黑炭头会跟他在一起?
想了想,我便跟了过去,还没走到拱门处他们两人便已出来了。
马文才一看我,便是自然而然地亮起狐狸笑容,道:“今个儿精神头好些了吧?”
我瞟了眼他身后的黑炭头,道:“嗯,谢谢你的药……”
黑炭头看到我,嘿嘿一笑,对我摆摆手道:“又见面啦,曾志伟!”
马文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头,道:“什么时候你改名叫曾志伟了?”
黑炭头一愣,疑惑的看着马文才,道:“文才,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是叫曾志伟么?”
马文才回头,对黑炭头道:“她啊……她不是叫什么曾志伟,敢情是这孩子逗你玩了。”
我往马文才的膝盖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白色的裤腿上瞬间便黑乎乎一个脚印。
“谁是孩子!”
马文才的狐狸脸往我这凑了凑,迫不及防的情况下便被他掐了掐脸,“好好,你是大人……不过大人一般都不玩那小孩童的把戏吧,大家即将同窗三年,你连个真名都不告诉他……”
我撇撇嘴,看着用一脸诧异看着我们的黑炭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开玩笑了,其实我的名字叫……”
此时,马文才打断我的话,对黑炭头一笑,“她叫贾……卿。”
忽然,山风一扬,院内新枝翠绿的梧桐被吹得沙沙作响。
今日我并未束冠,长发随便在脑后盘了起来,此时被风吹得飘曳。
那黑炭头的表情顿了顿,旋即又对我笑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还是那么单纯无害。
“原来是贾卿同学,你不必介怀,我们都是年轻人,开个玩笑是寻常事,哈哈~”
我点点头,笑得灿烂自然。
马文才敲了敲我的头,道:“想必你还没有去取书本和文房四宝吧?”
我奇道:“简书和文房四宝?”
文房四宝?
见我疑惑,马文才又道:“丁夫子最忌讳学生攀比炫耀,所以一律要用书院发的文房四宝。”
我点点头,明白了。
这古人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里,笔和砚最为讲究,其中尤以砚为尊。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也看不出那千两黄金一块的石头和几十文一块磨出来的墨水有什么不同。
反正都是黑的。
黑炭头忽然道:“说起这个砚,长安最近有一只熊足形状的砚台真是引起了轰动。”
马文才道:“哦?如何轰动法?”
听见长安,我顿了顿,也看向黑炭头。
只听那黑炭头满脸兴味地道:“为了那砚台,几家世子可闹得不可开交,差点都打起来了。”
马文才狐狸脸笑意溢然,也感兴趣地道:“为什么?”
“本来那熊足砚台是有一双的,其中一只在五王爷家的司马小世子司马祈手上,另一只在长安的一个古玩老板手中。前那阵子六王爷家的小世子司马范途径那店,便看上了那砚台,刚想买下的时候却横生变故!原来是那久居洛阳的司马祈不知道为何会回了长安,为的也是那个砚台。晚了一步的司马祈一句且慢,便要买下那砚台。司马范是楚王之子,又在长安长大,气焰本身就更为嚣张些,便也不肯想让。这一闹,便闹开了。那些世子分了好几派,帮司马祈的,帮司马范的,中立的……一时间真真是闹得不可开交。”
“哦?这长安不亏是王都,每每都能出些好玩的新鲜事……呵呵……不过那司马祈不是已有一只那砚台了么?”
黑炭头摇摇头,道:“他为何一定要得那砚台根本就没人知道,只知道一直谦逊有礼的翩翩君子也有横眉怒目的毫不相让的时候……”
马文才和黄秋声的话我已听不进去半分,因为,我知道为什么司马祈一定要买下那砚台。
那年,我不小心打烂了他的熊足砚台,他抓着我让我赔,我嘿嘿一笑说赔不出。
他道,如何赔不出?这世上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我当时不信,以为他忽悠我,便笑得十分无赖,对他道,不信不信,要这世上真有个一模一样的我就嫁给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