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每回上你房里我还没眼睛看么?寻常人会时时都点上三根明烛的么,一回两回那还能说是碰巧,但是每回都这样,就肯定是你这丫头怕黑了……你呀……”
马狐狸后面说什么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是觉得这么被他搂着很温暖,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被,但是仿佛还能听见被子后面他那咚咚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好像敲在我的心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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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丝,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疲劳过度也足足在屋子里躺了两三天才基本好了,这几天马文才都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傍晚才回来。只在第一回他出门的时候我才问他干什么去了,他笑笑地和我说,他好几年没到洛阳来了,只是出门去看看变化而已。
打那次开始我便再也没问过他的去处,他的性子比起我来骨头更硬,要他不愿意说,就算怎么问我也不会问得出个答案来的。
这小院落不大,就三四间房间,还有一个小花园,还有马家的两个老仆,是对老夫妇,我跟着他喊老爷子万顺爷爷,管老奶奶叫金枝奶奶。
老夫妇很慈祥和蔼,处处照顾周到,马文才对他们也是恭恭敬敬的不像是一般仆人,那天我终于踏出房门透气的时候和正在整理花草的他们聊天,这一聊,才知道原来那金枝奶奶是马文才他娘的乳母,只是马家安排他们在这边住,其实并不是马府里的仆人。
金枝奶奶和我坐在石桌旁看着万顺爷爷帮那棵松枝盆栽剪枝,老人慈眉善目地端详了我好一阵,一脸笑意地道:“贾小姐,您生了一副好相貌呢,是有福之人。我们文才小的时候就说了,要找一个和他娘相像的人,呵呵,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殊不知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我整啃着一颗大苹果,闻言差点把苹果肉碎全喷到了金枝奶奶脸上,拧歪了脖子避开金枝奶奶那张皱纹纵横但是充满笑意的脸,我还是被呛得咳个不停。
什么!?我像马文才他娘?!
光想到这个我的嘴角就便咳边抽搐,这句话要让马文才听见了,估计那脸上的狐狸皮都会翻起来吧!
金枝奶奶“哎哟”了一声,就赶紧过来帮我顺背:“贾小姐,小心点儿吃啊,别急、别急。呵呵,真像,真像哟……我家小姐以前也是这副样子的,凡事也不爱留神,也调皮。”
“咳咳……马、马夫人哪能和我一样呢,我是个野惯了的。”好不容易把气喘顺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候,那边已经把盆栽修得七七八八的万顺爷爷就接口了,“哈哈,贾小姐,您这可不知道了。素凝那孩子外表看起来和您一样斯文漂亮,野起来可比你厉害多呢,三四十年前的洛阳东区里头啊,谁不晓得那丫头的顽劣啊!整个洛阳城当时的适婚小姐都忙着嫁人,就素凝小姐一个人天天还往外跑,到处折腾,一点儿也不着急!”
说到这里,金枝奶奶便是一声长叹,道:“小姐人好啊,真的好。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从来都是一副好脸色,偶尔做错了些什么也不跟我们计较,就是嫁到了那马家……”说到这里,金枝奶奶猛然住了口,神色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算了算了,都是些红尘旧事了,不说了罢。”
万顺爷爷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金枝啊,小姐都去了那么久了,这种事就别再提了,重要的是文才现在幸福,小姐她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洛阳东区,都是些达官贵人的聚集处,看来马文才的娘定然也是个好出身。听金枝奶奶的话,让我有几丝恍惚,一个昔日活泼可爱的千金小姐,远嫁杭州,却嫁给了个花心的老公,最后还郁郁而终。嘴角有丝苦笑,如果我没有离开洛阳,没有碰上马文才,那么数年后,我是不是也那般光景?虽说司马祈和马英明不能放在一同比较,但是相比起马夫人这些古代女子,我的心胸还真的没那么宽广,她们容得下一个两个三个,容不下四个五个六个,我却是连一个都容不下。
然而,之前一直都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金枝奶奶却忽然拉过我的手,眼眶微微发红,嘴边的笑意也敛了下去道:“贾小姐,文才那孩子打小就没了娘,性子也倔。看起来是一副风流胚的样子,可是骨子里头却是我们素凝小姐一样的人,特别的执着,可是,素凝小姐就这么个孩子了……您……是贾府里头的人啊……”
“金枝!别胡说!”万顺爷爷立刻出声止住金枝奶奶的话,然后把她拉了起来,神色十分难看,“贾小姐,金枝这是思念素凝小姐过甚,她这般胡说八道的说法您千万别放心上去啊!我先带她回内堂休息了,您身子刚好,也别在这吹太久的风了,待会儿也早点儿回房里去吧……”
我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嘴畔硬扯起来的那抹笑是不是很难看,目送着两位老人穿过小小的花园,在廊子那处一拐便看不见人了,我整个人却好像垮了一样。
抬头看向天空,在这小小院落之内看着秋日的天空,碧蓝如洗,清澈无云,和人的心境却是千差万别。只是看着那碧练的蓝天,让人能慢慢平静,还有,仰视着,眼泪就留不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真的是累了吧,这几个月来忙的事太多,重新回来写文发现点击率居然没有达到收藏率的十分一,有种心底里发出的无力感。
断更很万恶,不怪别人。由衷的感激还在追文的人,起码让我有完结的动力。
其实写搞笑文特别累,我真人几近于面瘫,总是在屏幕前面一脸肃穆地写着那些搞笑的文字,常常自我怀疑这些文字是不是真的好笑,会不会太白痴。生活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美好的欢笑,我们写搞笑文的人就是筑梦者,身为筑梦者,就要坚持到底。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这么一堆废话,可能是今天现言存稿的时候开篇就写了好几次,几千字几千字地删,觉得自己怎么写都快乐不起来,莫不成我真的和现言气场不合?
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