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刮过，吹得营火黯淡下来。里弗桂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克里斯蒂安，伸手释放出电流。淡蓝色的电流在地面爬行，好似几条藏在树叶下的小蛇。它们一头钻进营火当中，原本晦暗的火焰轰然炸裂开来，窜了一人多高。
两秒之后，火焰平息下来，变得和普通的营火差不多，却比之前要旺得多。
“对，对不起……”克里斯蒂安满脸尴尬地来回搓手，“我不是您就是远赴盛名的精灵大法师里弗桂……我本来是要去投奔您……可，可是……”
火光照亮里弗桂那张漂亮面孔，他平静得难以看出情绪。石雕一样的表情，空洞冰冷的目光，看得克里斯蒂安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的凭据呢？”里弗桂冷冷地问。
“请原谅我！”克里斯蒂安快走几步，凑到里弗桂面前，“我受了蒙骗，他拿走了我的一切。唐宁说他要拯救我，说您很可怕。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跑了对吗？”唐宁看见里弗桂不说话，立即跳起来呛声，“你这样轻信我是吧？”
克里斯蒂安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一百八十度，指着唐宁当场指责：“我看你从天上摔了下来，好心来救你！可是你，你却欺骗了我！还拿走了我的凭证。还有我的介绍信背包，甚至是我的衣服都被他骗走了。用一些下雨就会淋湿的纸条……”
唐宁指着克里斯蒂安说：“你穿着衣服呢！一件都不少！”
“从商队那里打工买的。”克里斯蒂安说，“我在做他们的护卫。”
“你没有和商队在一起！”唐宁飞快地说，“他们早就路过了这里。”
“我去了一趟……你不应该来指责我，你这个骗子！”克里斯蒂安终于意思到情况不对劲，他竟然被唐宁给带起来节奏，“你骗走了我的衣服和凭证，还骗我说我的导师里弗桂是那样一个坏人。天呐，我之前明明很崇拜居住在白塔的大法师！”
“你要是真的崇拜他的话，为什么会在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说几句坏话的情况下，放下当学徒的机会，转头就跑呢？”唐宁脑袋转得飞快，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没错，我是骗了你，那是因为我对精灵大法师的崇拜，绝对比你的更多，更多，更多！”
唐宁双手捂住嘴，用力张开嘴以打哈欠的方式挤压出一点点泪花儿。“老师，我确实不是魔法学院介绍的学徒。”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唐宁可怜巴巴地蹲在里弗桂身边，“你也说我笨，我不懂什么魔法陷阱，也不懂多少魔法禁忌。”
唐宁那是越说越激动，甚至后面都喊了出来：“可是我……我想要成为您的学徒的心情，不比任何人差！”
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唐宁喊得太快太激动，导致他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咳，咳咳……老师……”他满脸涨得通红，倒在里弗桂脚下，“就算是你识破了，要赶走我，我也不会放弃要当你学徒的想法。”
里弗桂伸出手，轻轻地拍打唐宁后背：“好了，乖孩子，慢点说，我听着呢。”
精灵大法师的态度大大出乎了克里斯蒂安意料之外，他捂住嘴，压低声音似乎是在和谁说话。这个状态，唐宁实在是太过于眼熟了——他以前和系统交流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