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敢用眼睛瞪？”
“你们看你们看，死肥猪还会生气呢！”
“我们可是关心你，看你衣服脏了帮你洗洗。”
顾北柠被一群女孩子聒噪的声音吵醒，身体上的疼痛仍然没有缓解。她本应躺在病床上静养，为什么会在厕所里醒来？
“真不愧是死胖子，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
对方闷声不吭，乖乖的站在原地似是期待着霸凌者能欺侮够她后离开。
“那朋友，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如果时间来得及，她还能换上备用的校服，她的抽屉里总是多准备一套来应对现在这样的情况。
“朋友？茜茜，她叫我们朋友诶！”左边散着头发的齐刘海女生捂着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对着另一边交叉着手臂的短发女生说道。
短发女生翻了翻白眼，不想理会，身后的马尾辫女生见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粉笔灰倒向浑身湿透的胖女孩。
“谁和你这种人是朋友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长成什么样，你配和我们做朋友吗？”马尾辫女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看到大家对她的这种行为默认赞许更是勇气倍增，从嘴里不停冒出各种肮脏的话语攻击着对面的胖女孩。
“唉，所以说我真是受不了现在的女高中生。”顾北柠忍不住出声道。她实在是想不通医院的厕所怎么会这么吵闹，简直像高中女生厕所似的。
“我说你们几个，好歹是同学，就不能温柔点？”顾北柠习惯性用脚用力踹开厕所门，引得几个女生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顾北柠？”长发女生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顾北柠，像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似的，“如果不想被打的话，就乖乖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臭傻逼读书读傻了吧，没看见我们正在做什么吗？”长发女生倨傲地走到顾北柠面前，第一次正式看到对方厚重眼镜下的脸。不同于以往见过的那些怯懦女生，这个人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不属于同龄人的狠劲。
“臭傻逼？”顾北柠舔了舔下唇，重复了一遍对方送她的称号。
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骂她的。
“怎么，让你滚你还不乐意？”对方看向短发女生，似是等对方许可，扬起手准备打顾北柠。
“现在的女高中生还真嚣张！”顾北柠趁着对方反应不及，猛地伸手到长发女生身后向下用力拽着头发，“今天，让你们好好学学怎么尊重长辈。”
顾北柠混迹了社会二十多年，和这些馒头都没长大的女孩子相比，一群人不叫姐姐也就算了，阿姨总要叫两声。想她这些年不说闯出了个什么名堂，单单就顾北柠三个字，底下的人都不敢直接叫全名。
本想趁着这次被人暗算的机会，在医院好好休息养伤，结果却在厕所睡着。睡着也就算了，还被人吵醒，
这群小朋友真是不懂自己在跟什么样的人讲话，态度这么嚣张。
顾北柠抬腿一扫，对方就跪在了地上。对方的头发因为还在顾北柠手上，跪下去的时候被硬生生拉扯着，疼的直嚎嚎。
她的伤好像全好了？运动起来一点障碍也没有。
“怎么，疼啊？我这是作为朋友的关心，看你头发散了，形象不好看。”她手上刚好有根发绳，说着就绑到了长发女生的头上，只是每一下都紧紧揪着女生的头发，让人光是一旁看着都疼痛不已。
“顾北柠你疯了吗？”长发女生忽然慌张起来，捂着自己被揪起来的头皮哭喊道：“你别忘了我是谁，为了个温知意你不值得。”
“我管你是谁？等等？”顾北柠快有二十年没听到过温知意的名字了，她疑惑地将目光看向长发女生，因为脸上戴着眼镜有些看不清楚，干脆摘下来收在口袋里。
她的病号服也变成了学生校服。
“谢怡瑛？”顾北柠抬头，“徐茜？周佳盈？”
“温，温知意？”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之后，顾北柠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个死了二十年的温知意。
她前女友才没有长得如此，唔，健硕。个子倒是和她差不多高。
“喂，说你傻你别真傻，开学两个月了，弄得来好像第一次看到我们似的。”
周佳盈见谢怡瑛狼狈地跪在地上，气不过，想要上前帮忙。她才伸出手，就被对方抓住。对方只用一根大拇指就让她疼的眼泪直流。
“啊我新做的指甲！”周佳盈留了一厘米长的小手指甲直接被顾北柠硬生生掰断。
“没想到你们几个，倒是没什么变化。”
顾北柠揉揉手腕松络筋骨，她被人砍进医院时都没现在这么想打人，尤其是对方上赶着求她打。
徐茜眼神一凛，身旁站着的两个女生一人拿起一把泡在水池里的拖把向顾北柠挥去。
“哼！”周佳盈心痛地揉着自己的小手指，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谢怡瑛，两眼翻了翻，嘲讽道：“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