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吗?”
容谨把纸张整理好,然后从羽绒服兜里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枚回形针帮她收好。
“想”,应意点了点头,后面又跟了一句,“不过,我不一定采纳哦。”
今天晚上第二次了,他笑得很柔和,眼睛里也缀着笑意,不知道的该以为这人会是个绝世暖男的角色,可他说出的话却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你这次创作这款甜点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是极光”,应意答道,那些她拍过的照片都被她洗了出来,每天都要看一看,希望更加深刻的记忆能使这款即将上市的甜点设计更加完美无缺。
“我倒觉得不是”,他的左手搭在一侧沙发的扶手上,“应该是在同一时段,你的心境。”
“我的心境?”应意皱起了眉,似乎无法理解。
“你去芬兰,滑了雪,到赫尔辛基的酒吧喝了酒,然后……跑回了国”,容谨看到她涨红了的脸颊,只好把那件事隐去不提。
“做甜品是种艺术,随着你的心走就好”,他好像是这个行业的行家一样,同她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不要强迫自己,也不要过多追求形态,最主要的是,你想融入这样甜品中的东西,你想表达的东西有没有表达出来。”
极光背后的东西,代表着她的什么呢?
应意不敢往下想,因为这段回忆都无论如何与面前这个男人分不开。
“小心肝儿”,他的声音好听如大提琴的琴音,流淌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讨杯酒喝?”
她记得好像那次从“相亲宴”离开之后,容谨就再也没叫过她心肝儿,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除了今天之外。
应意心里有些怪怪的,在容谨面前,好像她不是紧张兮兮就是奇奇怪怪的,或者说心里揣了两只彼此看不对眼的小猫儿,来回抓挠着,有点痒可又不疼。
她沉默着起身,踮着脚从酒柜里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其实柜子里还有更烈的酒,不过好像不太适合在现在这个时间喝。
容谨看着她警惕的小模样,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至于趁人之危。”
“那你发誓”,应意把他拉起来,让他站在灯下,“你就说,如果你今天晚上食言,就,找的老婆每天都在给你戴绿帽子!”
“那不如我这么说”,他低头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我发誓,如果我今天晚上食言,我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好像……也差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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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酒量不算太差,他看出来她是想把他灌醉,可偏偏到最后醉的人却成了她。
应意脱了鞋抱着膝盖窝在单人沙发上,脸颊红红的,脑袋上扎的小丸子有点松散,几缕碎发遮住了耳朵。
容谨站起身,上前把她抱起来,送到床上躺着。
应意乖乖的,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也没有耍酒疯,看起来比在芬兰的时候要听话不少。他把空了的酒瓶子都收拾好,茶几桌面都擦干净,单人沙发上的披肩被他捡起叠好。
容谨回到床前,蹲下|身来,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他以为她已经睡熟,没想到却看到她幽幽醒来,眯着眼睛看着他,嘟囔着:“好奇怪,怎么又梦到你了。”
“我是喜欢你的吗?”她嘀嘀咕咕,有点委屈,她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比划着,“你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