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晴站在无尤的面前,身后一行人恭敬地对着善信和无尤行礼,“三少爷、三少夫人,小少爷!”一声恭敬的呼唤再次给无尤身上刻下她的身份,国公府的三少夫人。故彰已经可以不用人扶着走路了,无尤抱着刚进了院子,故彰就开始闹着要下来自己走。无尤无奈放下故彰,反正在府里总不会丢掉的。无尤看着故彰在前面一步三晃地走,绮晴有点无奈,怎么都没办法把小家伙引到北院,他的兴趣在那边那个高高的正堂。善信在他身后一把捞起来,架在脖子上,径直往北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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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北院,故彰又开始不依不饶地闹,非要自己下来走。善信把他抱在胸前对着他吹胡子瞪眼说:“不成!”故彰用手拍善信的脸,也说:“不,就要!”无尤接过故彰,放在地下,指着那个猩红帘子的门说道:“那里有好玩的哦。”故彰看了看无尤,然后推开无尤的手,径直往那边走了过去。绮晴已经跟了上前,嘴巴里喊着:“小祖宗,门槛,门槛。”无尤和善信走到门前时,故彰已经进了去,就听里面元氏问:“你就是我的曾孙子故彰,是不是呀?”善信和无尤掀帘进去,元氏比之前老了很多,人也不似当日精神了,看见无尤和善信招呼了下。故彰退到善信腿后,露出脑袋看着元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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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彰,那是太奶奶,过去吧。”无尤蹲下,对着故彰说道。
“太奶奶这里呀,有红豆糕,故彰喜欢吃吗?”元氏看着故彰一脸的慈祥,拿着托盘里的一个小糕点逗着故彰。
故彰看了看那红豆糕,又看了看无尤,看见无尤笑着,这才再次晃了过去,元氏一把把故彰抱起放到炕上,把红豆糕放进故彰手里,摸了摸故彰的小脸,笑着说:“那眼睛呀,真像无尤呀。那小鼻子和嘴巴简直和善信小时候一个样。”
阮姨婆从后面出了来,看着故彰半晌,说道:“是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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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和善信给元氏行了礼,坐下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故彰往后面去。还没到北二院,谷翠已经迎了出来,带着两个人往院子里走。一进院子就听见两个人在吵架,不是别人正是林元机和李氏,梗着脖子斗着眼。
“这是我给孙子的。”
“明明是我给的。”
“你哪买的?”
“珍宝轩,有票据的。”
“扯吧,珍宝轩从不出票据,只出印件。”
“不管,反正是我给孙子的。”
“你自己没来得及,还抢我东西。”
“什么叫你的东西,你的难道不是我的。”
“不和妇人一般见识,哼。”
“有本事你当初别娶呀,谁让你当初娶了,娶了就没地儿后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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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故彰奶声奶气地叫着无尤,拽着无尤的衣角,一字一句地问:“他们在干什么?”
无尤掩着嘴巴轻笑,善信直拍脑门,谷翠已经见怪不怪了。林元机和李氏一听见故彰的声音,马上冲了过来,一个摸着头,一个摸着脸,对着故彰笑嘻嘻。
“叫爷爷。”
“边去,故彰叫奶奶。”
“你边去,故彰叫爷爷,爷爷有好东西给你。”
“故彰叫奶奶,奶奶带你去玩。”
无尤看着两个人就快把彼此挤地下了,忙蹲下,对着故彰说:“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奶奶。你记得不你最喜欢的那个小棉袄就是奶奶给的呢。”
故彰看着两张笑开了花的脸,又看看善信一直扶额的样子,才指着林元机道:“爷爷。”然后又对着李氏咧开一个笑,“奶奶。”
“嗯”
“嗯”两个人都笑地眼睛都看不见了。
“红包拿来!”故彰接着说了句,无尤差点跌坐地下。
因刚才故彰喊元氏太奶奶,元氏当时就给故彰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这会儿这孩子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得红包,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见钱眼开呀。其实故彰根本不知道红包里是什么,只是他很喜欢那鲜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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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无尤带着故彰把整个府里拜访了个遍,故彰每到一处就有无数的好吃的和一个大红包。加之故彰实在是长的太可爱,这几日下来整个府内的丫头嬷嬷们都认得了故彰。无尤也带着故彰去林湛卢的西院拜访了下,随意的说了一些话,林湛卢给了故彰一套文房四宝,无尤回来才看见是极为珍贵的金丝端砚,罢了,总也不能给人退回去的。安国公派人来带着故彰去见了几次,每次无尤问故彰如何,故彰就是笑嘻嘻的,也问不出个什么,不过想来,老人总是疼爱小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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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儿子,善信这个当爹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去吏部挂上后,被抓去狠狠地骂了一顿,关于和谈中氐人国三皇子被杀事件,林善信有不可逃避的过失,若不是纪为用抓到了氐人国的把柄,这个和谈怕也不好那么容易过的。几次审核评判来下,圣上大笔一挥把他丢去太子身边,继续当太子伴读。而纪为用因协助和谈有功,并在临州城被围困之时献计让大军提前赶到,解临州之围,且考他在当得隆知县之时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直接升为贺兰府知府,即日上任。可算是连跳三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