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忙，几百张传单很快就被发完。林海找老板结了当天的钱，脱下玩偶装，抬手揽住撒旦的肩，“走吧，爸爸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今天的工资有不少都是撒旦帮她挣来的，不请客似乎过意不去。
再者说，撒旦到现在还没跟她将到底找她做什么。看对方的表情大概是有些为难，不如干脆一起吃个饭好了。
毕竟饭桌上就没那么拘谨了。
“想吃什么？”她大咧咧地抬手朝外指随意了一圈，“这些随便挑。”
撒旦看看她，慢悠悠地指了指远方的大门，“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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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什么事。”林海啪地把钱包往桌子上一扣，“老板一共发了我八十，你一顿要吃我一两百。”
都怪她知心大姐的人设立得太完美。
撒旦优雅地甩甩手，递给服务员自己点好餐的菜单，“我们组内部闹矛盾了，cos组的晚会可能会取消。”
“你们组不是千肆做组长吗？”林海迷惑道，“还有……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也许我就是想坑你一顿火锅而已。”撒旦双手托腮，佯装妩媚地朝着林海送了个飞吻，“以及想跟你诉苦，不可以吗？”
林海：“……”
“行，可以，诉吧。”她咂咂嘴，认命般地双手揣兜谁也不爱，“什么矛盾？”
撒旦叹口气，“大一新生里，有个是山药的小姑娘。”
林海被这个名字勾起了兴趣，“嗯，听说过，人长的小巧玲珑可可爱爱，听说出过不少cos。”
“对啊。”撒旦扶额，“然后我们组定的节目吧，是某部动漫的全员人设舞。”
“这姑娘和那部动漫里女主的形象太符合了，千肆直接就把这个角色给了山药。”
“这不挺好？”林海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像个捧哏。
撒旦做忧郁状，“千肆自己是男主，山药高高兴兴就去了排练现场。结果……”
“结果山药一直以为千肆是男孩子……突然发现对方是女生后，她一把就把人推开了，还说人家是恶心的同性恋。”
“啥玩意？”林海懵了一会，震惊了，“她不知道千肆是女的？社团活动她没参加过？不是，就算人家是女的，她怎么知道千肆是同性恋？”
“……大哥，千肆在社团里公开有女朋友，就是没公开女朋友是谁而已。”撒旦无语，“你一天天都在干啥啊，消息太落后了。”
“本来这事吧，山药不愿意演就不演了呗，千肆也没咋生气，换个人就行。结果山药觉得千肆是个人渣耍着她玩，把千肆女朋友公开了。”
“就，千肆和她女朋友一直都是瞒着千肆家人谈恋爱的……然后千肆爹妈大概住海边，管得贼宽，山药在学校一公开，人家爸妈直接找着千肆女朋友了。”
人间迷惑。
林海听完故事满脑子问号，“山药知道千肆女朋友？”
“嘿，巧了。”撒旦一激动直拍大腿，“山药和千肆女朋友认识，也仅仅是认识，只知道对方有女朋友但不知道是谁——她一直看不惯千肆女朋友是同，不知道怎么巧合一合计，就这么把俩人关系揪出来了。”
“……好一场狗血大戏。”林海面无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正巧桌子上摆着的鸳鸯锅已经开了，她便捞起一边的一盘羊肉端在空中，“下菜下菜，先下这个可以吧？”
“随你。”
撒旦继续忧伤状托腮眺望远方，看得林海直撇嘴，“那么问题来了，这故事前后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当然有啊！”撒旦更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结果下手有点重，啪地一声脆响仿佛带着让人共鸣的痛觉。
“嘶——我好不容易有了个还不错的角色，结果现在我们的节目半途被cut，我仅有的露脸机会也没了。”
林海迷惑，“所以？”
“所以——我本来还指望着一举成名勾搭到对象呢。”撒旦悲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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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起吃过饭后，撒旦没和林海一起回宿舍。她声称某个老师在今晚要补课，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海独自走上了回去宿舍楼的林荫小道。
虽说今天被撒旦莫名地坑走了一百多块，但是同时她的收获也不小。
林海自己晃晃悠悠地散着步，莫名地通过社长千肆想到了秦以南。
富人云集的社会上，身边一个个似乎都是大佬。
这些大佬也各有各的难处。
林海一直认为千肆的性取向足够明显，却从没想过也许对方的父母是顽固的老古董。
哪怕平日里千肆再怎么穿男装或是和女孩子故意走得很近，也许，她的父母偏要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家女儿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一旦动了真格，自然他们就无法接受。
林海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秦以南说过的那句话。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还有——那天宋哲在奶茶店里说的，秦以南的父母，只是一对阿谀奉承的家伙。
结合秦以南听到宋哲威胁后难办的态度，林海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裹紧外套加快脚步想要回到寝室里去。
快到去那个空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