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相宜还在哆嗦,眼看徐步青有脱衣服给她的意思,她连忙摇头,“不不……不,徐公子,我不冷的,一点也不……”说到这,她牙齿上下磕碰,身子抖得?更厉害。
徐步青见?她拒绝,知道就算自己脱下来,郡主也肯定是不会要的,他去看展绮罗,展绮罗穿得可就多了,又是袄又是大披风,那披风黑亮亮的,像是狐狸毛,看起来十分暖和。
虽然自己从不喜欢勉强别人,但此刻也顾不上了,徐步青劝道?:“绮罗,你把?披风给郡主吧,郡主要冷坏了。”
展绮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相宜,他很干脆的摇头,:“徐兄有所不知,别看我这样,我自小体弱,我也冷得打抖呢。”
李相宜虽然冷得要死,但她也不生?气,衣服是展绮罗的,他好心给,她感谢,他不给,她也没得说。她只是挨近徐步青道?:“徐公子,你可有带生火的东西?要有火就好了,不仅可以取暖,还能防着野兽来攻击。”
徐步青大喜,是啊他差点忘了,生?火取暖不比一件衣服来得好!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摇头:“这个东西,我没带。”
“没事没事,事发突然,没有正常,”李相宜赶紧安慰他,随即她的目光越过?徐步青,看向宗政淮,问:“宗政淮,你肯定有的,快拿出来,难道你想看我冻死吗?我要冻死了,你的疑问就无解了。”
“死?你没这么容易死的。”宗政淮冷漠看她,他冷冷一笑,阴恻恻地看着李相宜三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寒暄,安康郡主,你已经死到临头了,也不必多想是冻死还是别的了。”
宗政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要杀她,李相宜又紧张起来。
然而徐步青与展绮罗同时上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看左,那是男主徐步青,天选之子,未来的皇帝,而?右侧,是展绮罗,书中的最终反派。
霎那间,浓浓的自信让李相宜快乐起来,她挺直腰板,道?:“我们三个人,你一个人,是你输了,有输有赢,宗政淮你这垂死挣扎的模样,也太难看了,你还要不要脸!”
宗政淮鄙视的看她一眼,却盘膝而?坐,他慢慢的调理气息,一边道:“他们是来救你的,只要你死了,我就不算输。”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有后悔,这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他的本意并不想跟一个女人斗嘴。
他这边不过?是调虎离山,吸引注意力,好戏其实在那头,等那边纵火刺杀摄政王,而?他不过?是挟持安康郡主,把?人带走,以做筹码。
可现在,他居然不仅没完成目标,更连带自己都受了伤,这三个年轻人竟然把他逼到这样的窘境,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甚至被她逼着说出赌气的话。
察觉到他那股莫名?的自信,李相宜的手抖了抖,她本就冷得厉害,此刻听他这样严词凿凿的说,更觉得?自己好像命在旦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别装神弄鬼。”
李相宜牙齿打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连质问的话都变得没了底气。
展绮罗留心听李相宜说话,感觉她老是蹦跶出几个他不太明白意思的词,他心中慢慢将她的话回?放,嘴上却跟着说:“宗政淮,你究竟是何意,是谁派你来的,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吗?”
刺客嘲讽笑道?:“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束手就擒吧,你要放弃挣扎,也省得?我们相争斗。”徐步青劝道?,看这人眉目让他有熟悉之感,所以他更加忍不住劝告。
宗政淮笑道?:“郡主,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吗?我能让你们齐齐掉入谷底,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这么可怕!李相宜失声道?:“难道你在我身上下了毒,你下了什么毒?”不行,她要赶紧去看医生。
展绮罗立刻转过?身来,李相宜见?了他,心中一松,再也顾不上想别的,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
少女浑身寒冷如霜,展绮罗把?她包在披风里,李相宜只觉得?他温暖的身体好像是天地下最大的恩赐,她搂紧再搂紧,至于展绮罗方才拒绝的话,她全抛在脑后了。
紧紧的贴着,她整个脸都埋在展绮罗的怀里,她要死了,不是毒死,就是被冻死。
展绮罗去摸她的手腕,冰冷的手腕,比雪还要冷。他捏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脉息正常,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徐步青见?展绮罗在给她探查,就道:“快把解药拿出来。”他的语气不再温和。
宗政淮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少年人,你以为晚上就能做梦了吗?”
“别不识相!”徐步青凛然说。
李相宜被捂的暖和一点了后,她从披风中探出脑袋:“宗政淮,我不怕你,等回?去,我父亲会延请天下名?医,你少得?意了,但你想从我这里问的事,我却一个也不会告诉你。”
宗政淮冷笑:“我会怕你的威胁吗?我来这里,早就把?身死置之度外了。”
李相宜冷冷道:“你就不怕死,但你的亲人,你所在意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会因为你而?遭到毁灭,你会死,更会万劫不复,我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见?宗政淮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我只说一句,你可还记得当年走丢的同胞兄弟?”
“……什么?”宗政淮呆住,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