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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相守(2 / 2)


殷小美飞快地回了他的信息,心里没来由有些甜蜜。真是稀罕,一向记仇又小心眼又小心眼的殷哲飞,竟然真的成了她的男朋友,而且,她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到每天都会想他。当然,如果能嫁给他,那就更好了!那么妈妈就永远是她的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停车场走去,这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正在倒车出来,占据了路中央,她想要绕开,那车也跟着后退,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吧,看来这司机是个新手,她倒也不介意再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紧紧圈住了她,随即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那恶心的让人眩晕的味道隔着口罩都攻陷了她的鼻腔。

殷小美拼命挣扎起来,她拍《绝命特工》的时候是个打女,所以是有近身攻击的根底在的,可是才挣扎了不过两下,就觉得四肢渐渐麻痹,软得像面条一样。

朦胧中,她看到眼前的黑车车门被打开,随即她被抛入了黑暗中。

哥哥,哥哥……她的意识逐渐离开了她,她最后能想到的,是殷哲飞的怀抱。

===

或许是因为口罩的阻隔没有吸入太多麻痹的气体,殷小美很快就醒了。

只是醒了也没有用,她被五花大绑捆在一张破木椅上,像一颗等着被吃的肉粽。

她惊恐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很高很旧的工厂,空旷无人,唯有角落里堆叠着许多没用的废弃材料。地上灰尘极厚,甚至能看到她被拖进来时的痕迹。此外高悬的玻璃窗已经没有几块完整的了,红色的阳光照射进来,显示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殷哲飞应该找她已经找疯了吧。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殷小美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不同于一般女孩子被绑架之后大吼大叫,殷小美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没有受伤,没有被侵犯,说明对方要么是为了要等她醒了好好折磨她,要么就是单纯绑个肉票换钱、或者变态粉丝见面会之类的,但是不管是哪种,既然绑架她的人此时不在这里,那么她没必要非要大吼大叫的把人招来。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绑得可真够牢靠的,她感觉手都有点充血了。

好在她的上身虽然绑得紧,腿却是自由的,她看到不远处灰尘里半掩着一个废弃的生锈刀片,急忙挪了过去,脱下鞋和袜子,用脚趾把那刀片夹起来,从凳子下面送到了手里。

幸而她有舞蹈功底,否则这么费劲的动作她还真做不来。拿到了刀片,她又赶紧挪回了原处。

诶,真是倒霉,地上被她脱出了痕迹来,不过天色将暗,对方应该不至于能看出来。

她摸准了刀刃,开始割手腕上的绳子。

绑在她手腕上的是抽拉的塑料绳,这个钝刀片连她的肉都割不破,更别提隔断那坚硬的塑料绳了。

就在殷小美满头是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而这声音,竟然十分耳熟!

“……殷家说正在筹钱,一会儿就会送过来,我们要在这里和他们交易么?”

竟然是孟轲!

殷小美暗暗蹙眉,想不到她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个便宜爹。

夕阳的余晖中,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个人都带着黑色的面罩,但殷小美装昏迷之前还是看出来孟轲那熟悉的身影。

“怎么还没醒……”孟轲的声音走进过来,拍拍她的脸,“都睡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你的药有问题!”

另一个人不客气地拧开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盖,把水倒在了殷小美的脑袋上。

“啊——!”冰冷的水像是冰凉的蛇一样蔓延去了全身,殷小美吓得一秒清醒,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孟轲显然是个业余绑匪,见她醒了,急忙故意捏着声音吓唬道:“你不许叫,要是敢叫,就割了你的舌头,知道么?”

殷小美点点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此时心里好奇的是,另外一个人是谁?

孟轲显然也没想到殷小美这么乖巧,一时间后面准备的话都用不上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孟轲不安地挠挠头,这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一般影视剧里不都是会尖叫不休的么?

这时他的同伴手机响了,他侧过身子去没有说话,只是频频点头。随后他走到殷小美身边,把手机送到她嘴边。

“小美!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电话里传来殷若即焦急的声音。

“亲爸,我没事。”殷小美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殷哲飞不是准备了给岳父的彩礼钱么,让他先拿出来救我吧!”

她还想说更多的话,那人已经将手机拿开挂断了。

整个工厂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凉水粘着衣服贴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难受。而更让她难受的,是另外一个蒙面人的目光。

黏腻冰冷的目光,像活在黑暗里的凶残动物,阴毒中带着恨意,殷小美很诧异,她虽然是个调皮捣蛋的主,但真的不至于会得罪这么阴森的人来绑架自己吧。

事到如今,只希望殷若即能听懂自己的暗示了。她用“亲爸”这么奇怪的称呼叫殷若即,又提到彩礼,是希望殷若即能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关注到孟轲身上。

殷家本身树敌就不少,再加上殷小美的明星身份,一定会导致大家毫无头绪,她希望自己的暗示能帮助他们缩小范围。毕竟,在殷家人眼中,孟轲可能反而是最末项考虑,因为他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殷小美微微苦笑,摊上这么一个生父,她也是倒霉到家了。

而好就好在,孟轲是个新手,所以留下的破绽一定不少。殷小美不知道殷家是否报了警,不过只要他们找准了人,自然也就能顺藤摸瓜通过监控找到他的行踪,追查到自己。她需要做的,只是在那之前尽可能地保全自己。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流失,只有孟轲焦躁得像一条警觉又失控的大狗,转来转去。

殷小美突然感觉到手上一松,那该死的塑料的绳终于断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身上的细麻绳割开。

夕阳消失了,整个厂房陷入一片黑暗中,那个阴森的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来打开放在了一边。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手机又响了。

“怎么样了?”孟轲急忙走上去,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手机点了点头。

“太好了!”孟轲高兴地直搓手,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先撤,再给殷家这里的地址?”

那人打量着他,细窄的眼黑眼仁极小,看着有几分神经质的模样。

殷小美突然在这昏暗的幻境中获悉了莫名的熟悉感,她认得这眼神,尤其记得在这样的昏暗环境下,对方曾经用怎样类似的眼神打量着她。

突然,那人一拳打在了孟轲的脑袋上。

孟轲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叫,随后像是一个破布袋子一样倒在了地上。

殷小美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随后那人转过身来,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殷小美被打得连人带凳子倒在地上,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你记起我来了么?小美?”他蹲到她身边,揪起她的头发来,像蛇一样舔着她的脸,“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她咬着牙不出声。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么?你这个坏孩子,我当年,就应该好好教训你的。”他抚摸着她的脸,“你知道我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那么小,却那么坏……”

无法忘记的黑色记忆回到了她的脑中——

昏暗肮脏的浴室,她身上涂满了沐浴液,蹲坐在浴盆里瑟瑟发抖。

“你在干什么,看着镜头,看着我这里!”他怒吼道,“你是聋了么?让我给你拍照!”

她怯怯地抬起头,从头发的缝隙望着他,小小的拳头虽然抖得厉害,却攥得紧紧的。她很小,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院长曾经教过他们,这样是错误的。

“来,笑一下。”对方的左手不知在裤子里做什么,但是右手依然拿着相机对着她,“快啊,笑一个,你晚上就会有饭吃。”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乖孩子,乖孩子,这样才对……”他的眼中有着疯狂的神色,“现在,你站起来,走过来。”

小美站起身来,向他走过去。

“很好,真是乖孩子啊……”他的双膝微屈,“到我的怀里来……”

这时,小美突然一躬身子,从他的两腿之间冲了出去!

“该死!”那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可那滑溜溜的沐浴液却让她溜滑得像一只鳝鱼,一下子挣脱开了。

男人急忙转身要去抓她,可紧接着踩在了沐浴液上,又滑到了,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浴缸边上。

小美没有停下来,她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过客厅,还不忘抓了一件衣服胡乱披上,随后她一路狂奔,直到有好心人看到了她,将她送回了孤儿院。

麻俊宏,这个久违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在她的眼前。

“撕拉——”他一把扯开她的衣服,纵然绳子绑得很紧,还是露出了一痕颈部的肌肤来。麻俊宏在她颈间闻了一下,突然又暴怒起来,一把把她拎起来,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贱人!贱人!”他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身上的气味令人作呕!谁让你涂香水的,嗯?你不知道只有ji女,dang妇才喷香水么!你这个恶心人的女人!”

他一脚踢在她肚子上,让她连人带凳子都翻仰在地。

而殷小美就跟无知无觉的娃娃一样,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不肯出。

麻俊宏喘着粗气,渐渐平复下来,他走上前,拉起她来,只见那红肿的小脸上一对儿碧色的眼睛,可怜楚楚,纯洁至极,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女孩,还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孤儿。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他抚摸着她的脸,“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受苦。”他的手流连在她的身上,为她打开了绳索。

殷小美飞快地将刀片掖进了裤子里。

“小美啊,你知道么,你是那些孩子里,最好看的一个,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他骑到她身上,“你是天使啊小美,你是拯救我的天使……”他低下头试图去吻她。

“哦?是么?天使?很多男人这样说呢……”殷小美的声音突然变化,表情变得妖娆而性感,像是一只勾人的野猫。

麻俊宏手上动作一滞,咬牙切齿道:“你……你不许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哪样的表情?这样么?”她轻佻,xg,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不整的衣冠更让她像一个妖娆的尤物,惑人心魄。

可是麻俊宏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他极其痛苦的场景:“你停下来!停下来!你这个坏女人!我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他扑上来,牢牢扼住她的喉咙,与此同时,这掌控的感觉再度让他产生了一阵异样的冲动。

殷小美在窒息和痛苦中冷冷地看着他。

“你这个坏女人,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去死!去死吧!”他这样念着,突然身子痉挛一般一抖。

就是现在!

殷小美突然挥臂,将那片钝刀戳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声嘶力竭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厂房,麻俊宏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捧在眼前:“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殷小美趁他疼得无法顾忌自己,一拳打在了他的胯下。

这一拳,她已经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麻俊宏痛得跪倒在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麻俊宏!我小的时候那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不是,你这个恶心、没用的可怜虫!”殷小美一边骂着,一边向外跑去。

“妈的……”麻俊宏忍着痛站起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我要杀了你这个臭biao子!”

殷小美才跑到厂门口,就被一个人牢牢抱住了。

“啊——!”她尖叫起来,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小美,小美,是我!”殷哲飞捧着她的脸,“是我!”

“哥哥?”她惊呆了。

她再没见过殷哲飞的脸色如此难看过了,他那一头黑发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仿佛被他自己狠狠地蹂躏过一样。

而此时,麻俊宏挥舞着刀追了出来。

“哥哥小心!”她转过身正要挡住他,就看到麻俊宏被一脚踹出去了七八米远。张向一和胡飞走了出来,一脸的怒容。

殷小美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向一和胡飞发怒,简直像两个嗜血的罗刹一样可怕。

胡飞率先冲进去拎起麻俊宏又补了一拳,她好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小美,你买个菜都要这么久,聚会都迟到了。”张向一大约是想要和她开玩笑缓和一下她的紧张情绪,可是他自己都紧张得肌肉紧绷,所以这个玩笑也着实不太好笑。天知道当他们知道殷小美被绑架了,被吓得有多惨!

于是他索性也加入了殴打的行列。

“小美,你没事吧,没事吧?你受伤了,你的脸有点肿……”殷哲飞紧张地望着她,他的皮肤纵然一向很白,却不似如今这般白得像纸一样,那一向四平八稳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绝望又激动过:“你这个傻子!你挡在我前面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按说到这个时候,获救的美女应该昏过去才对,电影里便是这样演的,可是殷小美却格外清醒,一点也不想晕过去。“我没事的哥哥,”她反而拍着殷哲飞的后背安慰他,“他是个性无能,老婆又劈腿了,所以只能打打我撒气,我没事的。”

警笛的声音赶到,殷哲飞突然回过神来,脱下了衣服罩在她身上,随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他低低地道歉道:“小美,对不起……对不起……”

殷小美心情平复下来,她此时才感受到一阵脱力,困乏得像是跑完了超长的马拉松一般:“哥哥,我突然感觉,有些困……”

“没关系,你睡吧,我在你身边……”他抱着她上了救护车,候在那里的护士急忙帮忙将她安置在担架床上。

“哥哥,不要走……”她握着他的手,任凭护士为她打了一针镇定的针剂。

“我不会走的,小美,我哪里也不会去,小美……”他的眼泪落在她的掌心。

殷小美笑了,他先为我哭了,太棒了,我赢了!

而冲进厂房内的警察,一早得知正在挨揍的是个绑架犯加□□,便只是象征性地拉架道:“好了好了,别真打死了。”

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崇拜地望着胡飞道:“他打拳的姿势好帅啊!有点像那个亚洲拳王嘛……”

~

卧房内,卡尔望着熟睡中的小美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旁的吉米拿着温热的毛巾僵硬地为她擦拭着脸颊和脖颈,低低道:“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打你,他不得好死!”

殷哲飞一直守在小美的床边,轻声问道:“妈妈不知道这件事吧?”

卡尔哭唧唧地说道:“不敢跟夫人说,她那么柔弱,可是就怕夫人看了电视知道了……门外现在全是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的。”

这时肖恩和白鹿赶了来,殷哲飞见状,急忙走了出来,顺便将门关好。

“她怎么样了,没事吧!”白鹿眼圈发红,声音嘶哑,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没事……受了点轻伤。”殷哲飞强忍着愤怒道,“还要麻烦你们应付一下那些记者。”

“那是自然!”一向傲娇的肖恩神色难得如此严肃,“我们商议了一下,为了Fiona的声誉着想,我们打算把这个事情全部推到孟轲头上,说他是因为要不到钱才想到绑架的。”

殷哲飞默然,他自然知晓女明星被绑架是多么严重的问题,表面上看来是绑架,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是个大做文章的好机会。虽然那样的声音可能会是少数,但是他不希望小美再受到一丁点伤害。他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会想办法要来罪犯被捕的录像,你们把孟轲的那一段放出来,把所有的舆论都引到他身上去。这件事情,越快越快,否则舆论发酵,很快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好!”肖恩和白鹿异口同声说完,匆匆离开了。

这时病房里的小美发出了一声尖叫,吓得吉米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急忙开门跑了回去。

“哥哥!”她显然是做了噩梦,眼神涣散没有焦距,见到他便抓住他的手。

“小美,我在这里……你别怕,没事了,你别怕……”他接过毛巾来,示意卡尔和吉米离开了。

殷小美又躺回了床上,她望着殷哲飞,有气无力道:“我想见妈妈,可是不能让妈妈看到我这副样子,她会吓坏的……所以我要尽快好起来……”她说着,便又睡着了。

殷哲飞握着她的手,简直恨不得折回去把孟轲和麻俊宏千刀万剐了!

~

殷若即正在和警方追查携款逃跑的绑架犯的下落,刚挂了律师的电话,就又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进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示意准备搬走定位设备的警方停了下来。

那个接听键仿佛炸弹的按键一般,他心中有种不想的预感。

“殷若即……你的女儿,怎么样了?”恶意的,低沉的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她很安全。”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真的是我小瞧你了。难怪……”他低笑一声,“怎么样,你能猜到我是谁么?”

殷若即看向张晨曦,后者摇了摇头。他们最先怀疑的便是曾经有过绑架前科的常美的那个粉丝,可是张晨曦和监狱确认过,那个人因为逃狱加了刑,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殷若即只得道:“我仇人太多,咱们这样猜着,怕是要猜到明天早晨了。”

“呵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电话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即常美颤抖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里,“若即……”

殷若即猛然站直了身子,攥着电话的手绷出了青筋来:“常美,你有没有事!”

那人又道:“殷先生,你还是想不起来我么?那我可是很伤心啊,我伤心起来,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

“你想怎样!你有什么条件。”他压抑着恐惧和愤怒问道。

“你不必费尽心思找我在哪里了,我可以直接把定位发给你。殷若即,如果不想你老婆死,你就一个人来,希望那时,你能想起我来……”

电话挂断,很快,殷若即的手机上多了一条地址。

张晨曦急忙道:“殷若即,小美的事情只是他的诱饵,他真正的目标在你,你要是真的自己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和常美都活不了。”

殷若即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平复了一下心神才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

一旁的警员道:“殷先生,请允许我们派一辆车跟着您,不会亮灯鸣笛,等确认了犯人的落脚点,我们会派狙击手准备击毙嫌犯。”他看出了殷若即的犹豫,急忙补充道,“跟着的人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会十分小心的。”

“是啊,若即,否则你这样直接去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多少要准备一下。”关心则乱,他看得出来殷若即被折腾了这么久,精神已经有些不济了。不管他看上去多么年轻,实际的年纪摆在那里,他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精力无限旺盛的青年了。

“好,只是……如果危急的时候,晨曦,不要管我,说什么,也要救下常美来。”他攥着好友的胳膊,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

“空中楼阁”是B市最高的建筑,因为建设的早的缘故,甚至还上过世界纪录。现如今,这个楼的顶层被“新闻一周刊”租了下来,此时冷风高悬的顶层天台上,常美被绑在一把转椅上,险险地坐在天台边缘,仿佛风刮得猛烈些,随时都可以把她吹下去了。

她纠集着全身的肌肉,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常美夫人,您真是美丽啊……”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微笑着像是酒会上和她遇见一般,“岁月对您真是格外优待。”

“你,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她僵硬着身子,不敢看向身后。

窄窄的天台边缘,转椅的轮子危险地转来转去,随时有滑落下去的可能,她简直和在走钢丝没什么区别!

“您和我当然无冤无仇,甚至于,我还很喜欢您呢……”他笑道,“只是,我和您的丈夫之间的帐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上我!”她冷冷道,“你没听人说过,祸不及妻儿么?既然看不惯他,就去和他对着干,和他斗!你这样的行为,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没错,但是,殷若即何许人也,我不拿他最爱的人开刀,他又怎么会乖乖听我的话呢?”他显然丝毫不受影响,“我不是个君子,是个小人,小人自然不必讲究那些。”

“那你就错了,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常美低声道。

“常美夫人,等他来了,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错。”他坐在她身旁的地上,向下面看了看,“真高啊……说实话,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激动,这个椅子的轮子很活的,要是掉下去了,我敢肯定你就没有现在这么美了。”他夸张地笑起来,“噗,摔在地上,变成一滩肉酱!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殷若即还会不会爱你呢!”

常美脸都吓白了,她不敢再乱动,反而对他道:“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倒不妨和我说说,你到底对他有什么怨恨?”

“唔,你有兴趣?”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许久才缓缓道:“他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

周衔一直都知道文萱是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否则在学校的时候,她也不会看上相貌平平的自己。

那时文萱是校花,而周衔则是学生会会长,两个人的结合,堪称是男才女貌,只不过只有周衔知道,文萱和自己在一起,是为了在学校的种种便利。她有美貌,有心计,只不过人们往往倾向于美丽的女人是愚蠢的。

周衔不但看出了她的野心,并且像忠实的信徒一样无条件的支持着她。

直到她被车祸夺去了生命。

说到这里时,殷若即已经打开了天台的门走了进来。看到常美高高坐在天台的边缘,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因为恐惧而凝固了。

常美美丽的泪眼望着他,却不敢说话,她怕她的脆弱会被周衔加以利用。

自己已然给若即造成了这样大的困扰,她不想再让他心思大乱。

“太好了,我们的主角,都到齐了。”周衔笑道,“殷先生,你此时总该想起我来了,再想不起来就说不过去了。”

殷若即狠狠瞪着他,可是这平凡的容貌,着实没办法唤起他的半点回忆。

“竟然还想不起来!呵呵呵……”周衔低低地笑着,“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么,你总该记得文萱吧。”

殷若即脸色一变,他本来没在听周衔废话,只是想着这样的高度对狙击多有不便。可是对方提到了文萱的名字,总算是唤回了他的一些记忆

“看来是想起来了……”周衔微笑道,“殷若即,你好狠毒,你害死了文萱,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可是你却一点事也没有,你这个狡猾的杀人凶手……”

“是她告诉你,她的孩子是你的?”殷若即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你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殷若即抬手安抚他,“我的意思是,这就很有意思了,因为文萱的孩子,是我的。”

“你说什么?!”周衔怒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常美的表情变得格外哀伤:“他说得没错,当初文萱用孩子逼迫我和他离婚,我看过那份亲子鉴定书。那是他的孩子,不然你以为,文萱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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