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闭眼,平静道“北冥辙,放开本王。”
于是北冥辙听话的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
明瑶淡淡打量了北冥辙两眼,总觉得刚才那个力道确实让她有种,北冥辙可能会武功的错觉。
或者,难道是她刚才太分心,没什么警惕,所以才会被人拽住的么。
明瑶理了理衣摆,拂袖转身同红红道
“宫里来的,可是陛下身边的蝶女官?”
红红点头,也没了玩笑的神色“回王爷,正是,蝶女官说...说王爷今日不去国子监,陛下只好命她亲自来请您了。”
明瑶正想摆手,说称病不去。结果见,红红打量她神色,又看了北冥辙,似乎有话不知如何开口。
明瑶道“有话便说,不必在意北冥君。毕竟他”……是个傻子
“是我夫君。”
红红难言,支支吾吾道“这...王爷...临太傅也来了。”
临墨,临墨也来了?
明瑶不知道她现在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许听到临墨来瑶王府找她。她的第一反应是开心的,这样的心情。她无法自我欺骗。
可明瑶又知道。临墨不过是受命于人,而他会来,也是母皇在拿临墨的事情,提醒威胁她了罢。
所以说,有的时候,明瑶真的搞不懂她的母皇。这几十载的光影,她都不曾管她过,任她自生自灭。
现如今,到底为何突然对她那‘德才兼备’的太子皇姐变了态度。
硬是逼她去同明玉争一争?
明瑶无奈,但是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红红,你找人给北冥君洗下脸,他方才哭过。”明瑶抬眼,瞧了窗外的太阳,已经这个时辰,她怕是今晚回不了王府了,又道“若是本王晚间申时仍未归,晚膳直接传,不必等了。”
红红拱手称“是,王爷。”
北冥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子不在,澈儿还能吃到肉肉嘛。”
...妻主都不回来了。这个呆子只关心肉。
明瑶嘴角抬起一丝笑意,缓缓道
“本王不在,还是叫厨子撤了荤腥吧。而且晚间吃油腻的也不好。”
也不再管北冥辙和红红,大步一迈,踏着她这皂靴,疾走如风的回了厢房,换了件鹅黄金丝的衣衫。又随手往头上插了几珠簪花。
她讨厌黄色,更讨厌金色的簪花,但是...母皇喜欢。临墨也喜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
也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下意识的这样穿了。
换好衣衫,明瑶去往前厅,果然见明眸皓齿,一身粉白色宫装的蝶女官在堂前来回徘徊着。
明熙好女壮,但偏生母皇和她的孩子们,皆是生的小巧。故而母皇身边的女官,自然也是选得这样的女子。不过蝶女官会得母皇信赖,与众不同的不是她有多能言善道,察言观色的本事。
和那正好相反。
蝶女官的性子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见明瑶来了。蝶女官总算停止了那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抬眼皱眉瞧她道
“瑶王爷,陛下很生气你知道么。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今天陛下她差点儿又想砍人了!”
明瑶只当她性子率真,因为她当真是
对谁都如此,堪称明熙第一霸道女官。
对她母皇基本也是这般态度了,就更别太子皇姐和她这个不起眼的王爷。
所以,母皇那样的人。到底为什么能忍住没把蝶女官拖出去砍了,至今仍是个迷。
明瑶脸上并无其他表情,只是同蝶女官如常道
“本王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并未说过何时去,此番正打算去。蝶女官和临太傅就来了。你说好巧不。”
明瑶瞥见蝶女官身后的月白色身影,也并未多做停留,便移开了视线。
不知母皇命临墨来找她。临墨心中作何感想?
只听临墨宛如潺潺溪水,令人心旷神怡宁静般的声音传来。
“既然这般巧,那王爷便同我们一同前去吧,所缺的课业,臣自会竭力辅导。秉烛相陪。”
明瑶面上淡然公事笑着“好,这便走,蝶女官,太傅。”
她仍是没去看临墨,`秉烛相陪’?母皇到底命他做什么。此刻她即使心虚又是愧疚。
如果没有她同临墨表明心意这档子事儿,又怎会把临墨牵扯进来。
这一路在轿子里摇摇晃晃,明瑶心更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