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我听xx说,xx听xx在大理寺做主簿的姐夫说,钟大人常常对着石雕像自言自语,而且有一次他听到钟大人说些很奇怪的话。”
“听说钟大人八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被皇上任命为大理寺少卿,当时各位大人都很反对,可是皇上立排众议,硬是对钟大人委以重任。现在一想,钟大人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又一举成名,可真是神秘莫测,就连那相貌八年来,也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说他是妖怪,我还很有点信。”
“可连万国寺法力深厚、德高望重的渡缘主持直到现在也没说什么,所以这一定是胡说八道的。”
我咳了一咳。正在整理花枝的婢女们惊道:“小姐——”
大概是怕我责罚。都一言不发的,表情都有点害怕。
看来陈雨幽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我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忙吧。”本想问问话的,可见她们这么害怕,还是作罢。
不过……我眼前一亮,可以去问陈雨泽啊。
我问了下人,一路走到廊坊,鸟雀鸣啭,恍若天籁,绚丽的花卉,幽绿的枝叶,廊下挂着鸟笼,里面栖息着一双鹦鹉。
陈雨泽负手站在鸟笼边,嘴里吹着口哨,正在逗那双鹦鹉儿。
真是悠闲呐。
我嘴角轻勾,“今日不在书房念书,到这儿逗鸟儿,爹爹若见了,怕是会说哥你玩物丧志。”
“雨幽。”陈雨泽似乎为我的到来感到惊喜,即便我这般说,也软绵绵的,不生气。
我凑到笼子边,“鹦鹉,鹦鹉。”
那对鹦鹉一个扭头,一个无视我。
我:“……”
回应我的唯有陈雨泽噗通一笑。
我恼羞成怒:“不许笑啦。”
陈雨泽掩着口鼻,眸中笑意不减,“好,我不笑。”
“其实……”我犹犹豫豫地开口。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陈雨泽问。
我咬唇,“就是那个钟大人的,我听说……”
“京城中最近流传说钟少卿乃是妖邪?”
我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暗中散布这等不实的消息。”
陈雨泽思考着,说:“依照这留言散播速度之快,地域之广,的确是有人有心为之。雨幽你……”
他看向我,眸中深究着什么。我懂他这是在疑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件事。虽然我和钟慧澄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不过除却知情的晋缨帝姬,还没人知道这回事。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好奇问、问一下,毕竟以前钟大人也帮过我,那次还把我送回来了。我担心,不是很正常嘛。”
“是吗?”陈雨泽仍然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把他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了我。
“哥,那我先走了。”
“恩。”
我男扮女装出门打探了一下民间流传的版本。
发觉有几个异同。
第一,都是从大理寺内流传出来关于钟慧澄的诡异行为。
第二,散布钟慧澄的流言的最后集中点都是道士。
第三,钟慧澄身世不明,来者不善的流言。
我怀疑那个道士就是那天我去见钟慧澄时路上遇见的道士。这个道士一定与什么人勾结起来了。散播这种流言蜚语的人不是钟慧澄的仇人,就是他的政敌。这个消息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来势汹涌。
甚至,有红榜贴在大理寺的石狮子像上。
尽是挑衅之言。留下日期时间,说是要他有宝物可以一探究竟,到底钟慧澄是人是妖。
落款是素云观宁息道人。
红榜一出,全城皆知,钟慧澄到了此时唯有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担忧地说:“这种小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你越理他他越黏得紧。照清,别管他了。”万一照出一个好歹,就不妙了。
钟慧澄淡然道:“我必须去。否则,皇帝不会留我。”他眸子有淡不可见的忧伤。引起我垂怜,我为他抱不平,“这皇上也真是的,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信你,反而信这些摸不到风的流言蜚语,真是让我生气。”
“别生气。”他笑了。“他们既然要照,就让他们照个清楚。”那笑却似冰雪照肝胆。使我想起了初见。
即便是妖,也圣洁如仙。
此刻,我倒相信眼前这个不染尘埃的男子是谪居凡尘的仙。
“照青,到了那天你一定要给那个牛鼻子道士好看,要让他知道污蔑朝廷命官的罪过。”
“我知道了。”他端坐着,瞧着我,脸上的神情却迷蒙得很。
我不是很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