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得到这样的答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又睡了。
谢忱从房里出来,在门口站了好半天。
喻安然就像是一块棉花,无论你怎么打,最后都会发现是徒劳。
但他更像是一块棉花糖,你打着打着,又被他好看的颜色,和弥漫的甜味吸引而下不去手。
晚上谢忱给喻安然做了一份鸡汤蘑菇面,比较清淡,适合生病的时候吃。
晚上的喻安然看神色已经好了很多,药应该见效了。
但喻安然不肯起床,用喻安然的话就是,我起不来,我头痛。
谢忱是从来不会在卧室里吃东西的,但喻安然不是他。谢忱没办法,只能破例把面端进去,搭了小桌子在床上,让喻安然吃。
喻安然又不可肯自己吃,用喻安然的话说就是,我手受伤了,我手痛。
得,喂吧。
谢忱不知道喻安然手上的伤怎么搞出来的,脸上的一巴掌还能想到,右手内侧的伤就很难想了。
想严重一点,只能是苏宇对喻安然用了利器,喻安然强行用手制止导致的。这倒是谢忱不希望的,如果是的话,苏宇会是一个很难解决的人。
谢忱把面从碗里挑到小碟子里,又在碟子里用勺子捣碎,再喂给喻安然。喻安然一个二十三的岁的人,丝毫不觉得羞愧,就啊啊地张口,跟小雀似的,吃得非常自在。
为了不让面凉掉,张婶也来帮忙,张婶往小碟子里夹面,谢忱就捣碎了喂喻安然。一个人发个烧,两个人伺候,一碗面吃了四十分钟。
喻安然吃饱后,心满意足地缩进被子里又继续睡觉了。
谢忱体会到了带孩子的辛苦。
伺候喻安然吃过饭以后,隔了半小时,谢忱又伺候喻安然吃药,六片药,又吃了半小时才伺候完。等喻安然吃完药,谢忱去书房开电脑处理了一下公务,等到十点的时候,谢忱回到卧室,见喻安然把什么嗖地一下藏到了被窝。
谢忱走过去,扯了扯被子。
喻安然睁开假寐的双眼,没事人一样:“睡觉了吗?”
谢忱皱起眉:“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缩在被子里的喻安然眨眨眼睛:“没有啊。我要睡啦。”
谢忱顿了一下,就一把把被子掀开了。
喻安然的手上拿着手机。
谢忱看着喻安然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心里一时堵塞,一整天的疲惫,无奈,难受都涌了出来。
谢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笑了,但那笑却有些冷:“都开始玩手机了?好了的话就回自己房间去睡吧,张婶给你换了床单。”
话音一落,喻安然看看谢忱,一扬手,就把手机丢出去好远,然后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没有啊,我没有玩手机。”
“......”你可以不用这么明显吗?我是近视,我又不瞎......
谢忱不打算留喻安然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睡,而且他很忌讳在在床上玩手机的行为,喻安然在他床上玩手机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还是为了装病继续蹭他的床。
谢忱要去扯被子,喻安然就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跟条毛毛虫一样。
喻安然望着谢忱:“你为什么不陪我睡?”
谢忱气到反问:“我为什么要陪你睡?”
一条喻安然蠕动了一下:“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妈妈都要陪我睡。”
谢忱很无语:“难道你现在这么大了,生病了,阿姨还要陪你睡吗?”
喻安然小声说:“现在没有了......”
谢忱指着门口:“所以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喻安然就嘟囔起来:“现在生病了都是哥哥们陪我睡。”
“......”
这他.妈是什么巨婴宝贝!
想他谢忱,三岁就一个人睡了。七岁那年发烧,烧到39°,父母带他去打了针,回来后晚上照样自己洗漱睡觉,到了吃饭的时候,自己又从床上爬起来去餐厅吃饭,哪像喻安然,二十三岁了,不是两岁,也不是三岁,是二十三岁,生病还能让人喂饭,还要人陪他睡觉,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
“喻安然!”谢忱额头的青筋都要立起来了,“现在!离开我的房间!”
这真是谢忱无比糟糕,心情和坐过山车一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