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珂要是信了她的这话可就是个傻子了,不过他不急,虽然他不知道这五年纪墨媛的性子变了多少,可他时间有的是,慢慢来,这姑娘偶尔脑子缺根筋的时候,是很容易诱拐的。
况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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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媛这趟住院虽然不严重,但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第二天一早,许沁良刚刚把早饭放在床上架起的小桌子上,任祎祎就拎着两大兜苹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点都不愿意动了。
“你这有没有冰水,算了算了,白水就行,为了给你买这苹果,折腾死我了。”
许沁良特别贤惠地把水杯递了过去。
纪墨媛爱吃苹果,跟她研究生同住两年的任祎祎可是一清二楚,一到秋天,寝室里总是会传出“咳吱咳吱”有如老鼠啃书的声音,那必然是纪墨媛在啃苹果。
真正的好闺蜜就是永远知道你的最爱是什么,礼不在重而在心。大夏天能找到这样个大红润的脆苹果,还是在一早上之内,实属不易。
纪墨媛心里一暖,就把盐焗蟹黄包分了两个给任祎祎,要知道,这个可是她的最爱。
任祎祎也不客气,洗了手,直接坐到了病床上,跟她分享许沁良买的足够三个人吃的早饭。
“你怎么能蠢到把手臂跌成这样,我听皮蛋说你是试穿高跟鞋的时候摔倒的,你怎么光长吃心不长脑子啊。”
如果说沈丹恬属于玩性十足,拉着纪墨媛各种疯的闺蜜,那任祎祎就是长着一张纯真的脸却总喜欢操着老妈子心的女人,不过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嘴毒。
纪墨媛这头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自己打算辞职的事情,于是冲着任祎祎眨巴眨巴眼睛。
闺蜜间的暗号:老娘有话要说,速速把旁人支走。
任祎祎迅速领命,特别不要脸地对着许沁良说,“许博士,我有点私密的话想跟墨墨说,您能回避一下吗?”
许沁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对着纪墨媛说,“有事情给我电话。”
看着房门被关上,任祎祎才鼓着一张塞满了叉烧肠粉的嘴,问她怎么了。
纪墨媛为了防止她喷饭,看着她把最后一口咽了下去才开口,“我要辞职了。”
“噗,咳咳。咳咳,”果然在纪墨媛的意料之中,一杯水灌了进去,任祎祎这才顺了顺气。
“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吧,好日子过够了就说。”
任祎祎跟沈丹恬不同,她是小城市出来的姑娘,凭借自己的努力留校,在C市拥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很是不易,所以她明白,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对于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多么重要。
纪墨媛只是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她辞职的原因是手上有了另一份心仪的工作,而任祎祎一直是知道的,她不太喜欢当老师。
“那很好啊,你在愁什么?”
纪墨媛怕被打,特地往小桌子后面藏了藏,这才开口,“那公司是我前男友的。”
“什么?!”任祎祎只差没有拍案而起,“就是那个当初扔下你一个人,跟着前女友跑去美国的那个渣男?”
纪墨媛又向后缩了缩,然后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的,近水楼台,再续前缘?纪墨媛,我跟你说,你把脑子放干净一点,渣男并没有什么卵用,这种男人犯过一次错,必然会再犯第二次,你放着许教授这么个举世难找的优质男青年不要,竟然去投奔渣男,你脑子真摔坏了吧。”
“我没有我没有,”纪墨媛摸了摸任祎祎的手,企图缓和一下她激动地心情,“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你知道的,而且这事跟许沁良没关系,我们俩挺复杂的,我只是觉得那边的工作机会很好,而我并不想放弃。”
我的青春已经所剩无几,我很希望,再为自己做点什么。
最后这句话纪墨媛没有说,因为说了在任祎祎看来也不过是女孩子特有的矫情,不可以作为做出决定的客观证据。
沈丹恬以前就说过纪墨媛,说她是典型的B型射手座,即便外表看起来再端庄大方,也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以前纪墨媛不相信,现在倒真是应验了。
任祎祎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在她看来,大学老师真的是很完美的一份职业,但既然纪墨媛选择了,她也只能支持。
“你说我该怎么跟爸妈说?”纪墨媛纠结地皱着眉头。
“你都不怕许博士会生气吗?”任祎祎有时候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去前男友的公司上班,现男友不应该是最生气的嘛。
纪墨媛还没等开口,突然传来了三声敲门声,紧接着“嗞啦”一声,门被推开,许沁良站在门口,眉目温柔,“媛媛,我不会生气,还有,伯父伯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