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新戏节奏紧密,且切合时下京中百姓议论热点,一登台,便大受欢迎。
其他戏班子眼见此事有利可图,忙也四处寻人写以此事为原型的新戏。
……
到此为止,洛金玉三年前的那桩冤案,就算是翻了。皇上亦对外宣称,说洛金玉当初冤名在身却提前出狱,并非沈无疾擅作主张,而是刑部早就盯上了那府尹,早就调查得七七八八,所以皇上故意让沈无疾装作是私放洛金玉出狱,好让那府尹露出马脚。总之,一番糊弄过去。既是这样,那吴为以此弹劾沈无疾的事,自然也是“误会”一场,不必再提。
或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事了,皇上让沈无疾带话,有意让人以举孝廉推荐洛金玉直接入朝封官,不必等来年春闱了。
沈无疾却想也不想就婉拒了,且振振有辞,说这样容易让人怀疑洛金玉的本事能力,说不定就有些宵小背地里要嚼舌根,不如让洛金玉堂堂正正拿个状元。
皇上倒也没有坚持,他本就欣赏洛金玉,一心培养洛金玉当自个儿的“魏征”,为实现自己千古明君贤臣的美好想象而竭尽全力,因此想着沈无疾这话有道理,就大手一挥,道:“干脆让他恢复太学生学籍,再去读个半年,也好结业,一并宽慰他娘的心。”
沈无疾觉得这皇上难得说句能听的人话,两人一拍即合。
沈无疾说做就做,带着皇上口谕去太学院一通搅和,恩威并重,又叫君路尘、君若广等人受了番脸色羞辱,各有心思,也暂且不提。总之,沈无疾安排好洛金玉复学之事,就兴冲冲回府,径直找到洛金玉,正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听洛金玉道:“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沈无疾笑道:“巧了,咱家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先说。”
洛金玉道:“翻案一事既了,师哥和宋凌也都仍在你府中,师哥如今对你更多信任听从,邙山一事,我也帮不了其他,距明年春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想暂且离京。”
沈无疾笑容淡去,问:“你去哪?”
洛金玉早已在心中斟酌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宕子山玄门一事,他只道:“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想回乡祭祖。”
“可是,为了瞒天过海,让君亓放松警惕,邙山剿匪让谷玄黄去监军,咱家暂时还不能离京。”沈无疾立刻连连摇头,“你自个儿去,路上多危险。不行,你再等等,也不急于一时。待你中了状元,洛家冤案也清了,咱家寻个借口陪你,一并回乡耀祖。”
洛金玉如何还能等到那时候?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日日年年,没完没了。
他执拗道:“我一个成年男子,能有什么危险?”
“不行!”沈无疾道,“危险可多着呢,劫财的,劫色的……好,这个不说,那路上还有豺狼大虫,蝎子毒蛇……哦,对了,你还不擅骑马。”
洛金玉:“……”
沈无疾问:“所以你要怎么去?”
“我可以雇一辆马车。”洛金玉道。
“嗐!像你这样俊秀的公子,独自坐着马车远行,路上一定会遇到劫道的,甭管对方本来就是想劫你,还是劫着别人,被劫那个往你车边儿逃,引来了人,连你一并劫,总之,一定与你逃不了干系。”沈无疾斩钉截铁道,“接着,那人就身负血海深仇,蒙你相救,赖上你了,非要绑着你与他一起复仇。”
洛金玉疑惑:“你怎么这么确定?”
沈无疾深沉道:“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但凡咱家流露一丝可乘之机,少不了,在你的故事中,咱家就要成为没什么篇幅的往事旧人,接着叫那不知哪来的宵小之辈取而代之……或者,万一遇上喻皎皎或什么人逃婚……”
洛金玉:“……”
许久,他问,“你又胡乱看些什么书了?何况,我说过许多次,你不要总将喻小姐闺名挂在口头。”
沈无疾径直略过“喻小姐”这句,只道他不喜欢自己看那些书,怕他说自己,立刻指天发誓,满面恳切:“以前看的!如今咱家还看那些做什么?那都是啥也没有,只能借着书聊以自慰的人看的,咱家与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咱家可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不直接搂你吻你?你不比那冷冰冰的书页温香软乎吗?”
“……”洛金玉低声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比起做那胡事,还、还不如让你看那些胡书呢。洛金玉悻悻然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过河拆桥沈无疾,自己脱单就开始搞歧视,展清水实名唾弃他。(虽然好像他没脱单的时候也照样蜜汁自信歧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