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秋叶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揪了一下小猫咪的胡子。
“——喵呜!”你们这些两脚兽烦不烦啊!为什么又揪本喵的胡子!小猫咪发出震怒而又肉疼的叫声!
“啊!”后头扮演土匪和土匪头子的小云子,一声惨叫,捂住心口,假装被雷劈,浑身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惊恐地大睁着嘴巴,就那么不敢置信地死掉了。
“孩子都死了,你这个神人才出来主持公道?要你何用!”虞妲瞪视前方,一脸义正言辞地批评道。
“喵——”简直是个蛇精病啊!
小猫咪没有感情地瞥了她一眼,踩着桌布,翘着尾巴冷漠走开了。
“咔!”虞妲接着喊道,“全剧终。”
“累死本宫了,演戏真累!对了,这只小猫表现得不错,一会儿记得奖励它两条小鱼干,秋杏,伺候本宫沐浴。”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是,娘娘。”秋叶恭敬地跟了上去。
“夏叶姐姐,这猫不过叫了两声就走了,咱们却还得跑来跑去,还得倒地装死,还得配合娘娘,可娘娘为什么不奖励咱们小鱼干?”小云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嫉妒地瞅了一眼那只小猫咪,小声嘀咕道。
“你懂什么?这是娘娘器重咱们!她不跟咱们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假客气!懂吗?”夏叶一听这小云子胆敢质疑自家太子妃娘娘,不由板着脸教训道。
“哦,好吧。”小云子只得委委屈屈的应下。
另一边,福海演完整场戏,气喘吁吁地擦擦汗,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娘娘之后就说累了,沐浴之后,便躺下歇息了。”
“……”萧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虞妲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太聪明的亚子?
“对了,奴才寻思着,没准娘娘其实是在借这一出戏,来表达对殿下的思念之情呢!”福海想到什么,忽然说道。
“是吗。”萧纣一听,脊背不由微微挺直,极轻的一句,听着好像对此根本不感兴趣似的。
“回殿下的话,奴才觉得是的,您看,娘娘她话本里的那位衣袖一挥就能大杀四方的神人,不是就跟殿下很像吗?”福海想到什么,赶紧又讨好地道。
“什么?”萧纣顿时抬起头来。
他怎么可能跟那个狗东西神人像!
福海没看到萧纣眼里酝酿的狂风暴雨,仍是一味笑着讨好,一拍大腿:“回殿下的话,那可不是嘛?奴才突然想起来,娘娘找的那条桌布,刚好就是青莲色的!这不正是跟殿下今日的着装一个颜色吗!”
“小福子。”萧纣突然开口道。
“奴才在。”福海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赶紧立正。
“孤记得,孤身上穿的这件袍子,是你给孤准备的吧?”萧纣阴测测的语气,微眯了眯眼,看着他道。
“回殿下的话,奴才冤枉,这袍子是原姑姑选的,奴才只是递给了殿下一下。”福海扣着字眼儿,推卸着责任,努力拯救自己。
“哦,那你跟孤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太子妃寝宫的一张桌布,跟孤身上今日所穿的袍子刚好都是青莲色的,解释不出来,就自行去领罚——罚俸两月。”萧纣面无表情,那悠闲的语气,就跟说今儿的风甚是喧嚣一般随意。
“是,殿下。”福海委委屈屈却不敢吱声地应下了。
解释?
太子爷才不是真的要他解释呢。
太子爷就是要罚他。
福海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轻轻地扇了自己嘴巴一下。
都怪这张嘴!
萧纣身姿挺拔地坐在桌案前,一只手搁在桌面上,修长如玉的手指,不是很淡定地,轻敲着奏折抄本的纸面。
他今日是真够闲的。
竟然听完了一出毫无逻辑、全在鬼扯的话本,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被内涵了。
那个专门马后炮,不干人事的神人会是他?
萧纣抬手烦躁地往纸面上一拍,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头清风朗月,迫使自己努力静下心来。
什么逃难的妇人,她竟敢嘲讽孤先前对她的衣着评价?
孤难道说错了吗?
就算她那一身穿着再好看,可也太朴素了一些,要是被宫里其他人看见了,岂非都得以为这是她失宠了,遭了孤的苛待!
还什么土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害得百姓流离失所,什么狗官县令……要真有县令敢这么做,孤第一个砍了他的头!
萧纣站在窗前,俊美如玉的面容一片沉静。
他望着明月清风,内心疯狂哔哔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若把这话本里的故事,好好编排一番,安到这次河北水利的案子上,那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萧纣墨眸登时一亮。
——难道虞妲并非故意嘲讽孤,而是另有深意?
——若这计划能行得来,那她,莫非其实是想借着这话本,给孤出主意的?
在梦里,虞妲睡的正香。
她抬手忽然朝着空气一巴掌打过去,迷迷糊糊的,对着梦里梦到的一只想要吃自己手里极品小鱼干的高冷小猫咪,得意的勾唇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