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饭。
早上，八点整。
宋璃照常工作，她已经学会了在工作中忽视一个根本不该在她身边的人。
余澄翘着一条腿在沙发上看宋璃秘书送来的财经报纸。
余澄觉得宋璃的秘书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虽然与休息室内有衣柜，换了一套衣服，打理整齐的宋璃相比，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并且没化妆的现状有些不修边幅，但绝对不可能让人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她。
余澄还特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在不经意间被烟烫出了个窟窿。
结果是没有的。
宋璃专注于工作，在余澄出声时她会抬起头，淡淡地扫她一眼。
期间宋璃来了一次电话，余澄正要起身出去，宋璃就进了休息室，还关上了门。
休息室的隔音十分好，而且余澄也没有偷听的爱好和打算。
宋璃在看见发过来的东西时表情精彩纷呈。
“他要捐个佛寺？”饶是宋璃都觉得无比震惊，“他最近信的是佛教？”
“不是佛教，”对方道：“不好意思宋总，我并没有找到关于这种佛寺的资料。”
“那道观是怎么回事？”宋璃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和佛寺是一个道理。”
她们只能姑且称照片里的东西为道观和佛寺，建筑风格迥异，甚至说得上不伦不类。
宋璃揉了揉太阳穴，道：“查查看，犯不犯法。”
“法律赋予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利。”对方道。
“邪教不行。”宋璃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这种东西真的合法吗？”
“看起来不像。不过您真的要靠法律来解决家事？老先生的身体……”
宋璃冷淡道：“他的身体在监狱里熬不住。”
听起来分外不近人情。
对方说：“好的。”
她回来不是为了看这些破事的。
真要不加阻止，去警局捞人的还是她。
“还有，老先生想见您一面。”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我今天下午有会。”
对方道：“似乎宋照先生也会去。”
宋璃沉默了一下，道：“今天我回去，最晚七点。”
“好的。”
“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
宋璃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被她放大了的照片，觉得十分可笑。
她的办公室内挂着宋老爷子亲手写的天道酬勤，她从休息室出来，迎面看见这幅字心中的荒谬感更浓。
宋璃并没有见过宋老爷子十分年轻时的样子，记忆里那个雷厉风行的男人似乎根本只是她的臆想——在第一次看到云烟缭绕的客厅后。
宋璃和秘书确定的开会时间。
余澄手机就响了一声。
宋璃再一次面无表情地抬头。
事实上她对余澄的态度已经算是优待，和平常相比。
余澄歉然一笑，关了手机。
但她张了嘴。
“宋总对泽远的第三方怎么看？”她突然问。
余澄确定，有那么一秒宋璃看她的眼神凌厉得惊人。
不过马上她就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
宋璃说：“没有往来。”
答非所问。
余澄一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说：“只是我听说，这位第三方有加入泽远与宋氏合作的项目的打算，并且这也是泽远方面提出的条件之一，对吧。”
宋璃不为所动道：“小余总，你不是本案的负责人。”
“再说下去，就是法律范围内的事情了。”
余澄摊手道：“我有道德，不会为了追一个人而去调查这种事情。不过，要是我真的为了追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也应该反思。”
“反思我魅力太大？”
余澄为这个不合时宜的冷幽默勾了勾嘴角，“反思你身边都是什么人。”
她好像在暗示什么。
宋璃这时才正视余澄，道：“我希望，小余总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道德。”
余澄笑着回答：“当然，我的思修课从来没挂过。”
宋璃嗤笑，没有说话。
“手铐我很喜欢，如果地点不是警局会更好。”她眨眼笑道。
她走到宋璃身边，弯下腰道：“宋总听没听过，手铐砸在床头的声音。”
宋璃微微偏头，道：“没有。”
她也笑了，只不过笑容中有点森然的冷意。
我会听见的。她想。
余澄勾起她的一缕头发，道：“那有没有兴趣听听？”
宋璃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脖子。
小余总这身穿的不算风骚但是分外风情，明明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可她本人的气质就让人想如她所愿地把她穿的整齐的衣服扒开，再去尝尝那永远说不出正经话的嘴像不像那些话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