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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弹钢琴+教做饭+海鲜大餐(入V三合一)(1 / 2)


为你弹奏

章小婷一群正坐在金曼广场一楼的甜品店里,华灯初上,她们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餐桌上铺着作业,还有吃完的七七八八的盘子。罗琴嫌烦,推了推:“服务员,麻烦收一下啊!”

坐在罗琴对面的是她在轩华国际的朋友田慧,一次舞会上认识的,罗琴虽和她交了朋友,但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她的,因为她没有她学习成绩好。她能和她玩,全因为出来吃饭多数她买单。

“写完了。”关慕容一合本子,对着收拾桌子的服务员命令道:“一杯卡布奇洛,多点奶。”

阿鲁卓在她对面,口中的泡泡糖哔啵作响。

三个女人就能一台戏,何况五个女人,甜点备好,作业收起来,好戏就开场了。

昨天的篮球赛还是热门话题,如今加入了轩华国际的一个朋友,讨论更精彩了。

“你们学校压哨的是谁啊,挺厉害的。”阿鲁卓看着田慧。上次她被叶临安羞辱,心里早就恨透了他,恨不得他被别人打败。

田慧修着指甲:“你说夏玄啊,校草呢,我是没见过比他更帅的了,学校里经常有女生因为他打架。”

章小婷“嗤”了声:“校草?你们的校草没我们一中的帅啊。”

田慧停了动作,不急不慢:“手下败将,有什么好说的。”

章小婷一噎。

罗琴挺胸炫耀:“昨天我受邀参加了轩华国际的庆功宴,夏玄出来的时候,我爸都说他是人中龙凤。”轩华国际的庆功宴是施明贵摆的,他的确请了一些朋友。

“本宫觉得那个夏玄浑身透着一股邪气,一看就不是好人。”关慕容搅拌着咖啡,看向章小婷:“还是叶临安帅得多。”

章小婷找到了同盟军,腰杆挺了起来,她本就高挑,一下就把罗琴田慧她们气场压制。

她们两个同时翻了她一眼。

一来二去,都是关于夏玄和叶临安谁帅的讨论,女人碰见这种话题总能滔滔不绝,直到阿鲁卓冷不丁地来了句——

“说得好像人家看得上你们似的。”

讨论声一下停了,众人皆是噎住的样子,阿鲁卓冷笑一声。

轩华国际夏玄的情况她不知道,但是叶临安的情况她上次偷听了个遍,还亲自送上门排除了最后一个错误答案。当日的耻辱涌上心头,她不怀好意:“叶临安亲口说他不喜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怕你们伤心。”为了增加可信度,她把那日偷听的情景全部说了出来,还不忘添油加醋。

“好她个日本鬼子!表面那副样子,原来在背后勾引人!”章小婷果然暴跳如雷,声音之大惹得其他食客纷纷侧头。

罗琴嫌丢人,往田慧身边坐了坐:“段月到底什么来头?昨天轩华国际庆功宴本市名流都被邀请去了,也没看到她啊。”肯定不入流。

关慕容插嘴:“她家还是租房子,听说。”

“租房?不可能吧,她用的发夹,我上网查了,860美元一个,是出自法国著名设计师Caterina之手,每个季度限量售卖100件,好莱坞明星都去排队抢,她倒好,出手送静雯一个。”罗琴难掩的羡慕:“还有她经常背的包包,Dior戴妃款!”

“嘘。”章小婷摁住罗琴,抬眼示意。

段月和段明祥母女走到了甜品店里,正在柜台上看菜单……

她们手上提着各种品牌的袋子,都是价格不菲的,段月手上还有一盒大闸蟹。阳澄湖的4.5两母蟹,一盒10只。

那些年交通并不发达,快递事业刚起步,苏州的螃蟹运过来就是天价,何况还是如此大只的母蟹。

女生们脸上的醋意更浓了。

“人家不收你一分钱的补课费是看同学面子,你不能这么不懂事,你别拦我,来服务员,拿一个猫山王榴莲味的,我现在就要。”段明祥数落了段月一路,自从她知道叶临安已经免费给女儿补过两节课了。

“吃不下啊妈妈,人家不要的。”段月哀求,其实心里是不想明天扛那么多东西去他家,叶临安那个小鸡胆子,肯定会把他吓到。

“大小伙子怎么可能吃不下,当年警队里那些个年轻的小伙子,饭都是抢的,永远没饱的时候。月月你想吃什么,自己选。”

段月长长长叹了口气,包上的小熊吊坠随着身子一晃一晃,她扒拉在冰柜前。

“你快点。”段明祥急性子:“买完我们还要上去吃饭。”

“我想……我想……我想吃酸奶小兔子。”

“服务员,麻烦再拿个小兔子,别打包了,女儿现在就要吃。”

买好蛋糕,段明祥又开始交代女儿,边走边说:“去人家家里要懂礼貌,看到长辈要喊,不能不说话你听见没!”

“哦~”他说他妈妈不在。

看着段氏母女走远,众女生表情那叫一个生动,罗琴更是忍不住酸溜溜:“她家再有钱,能比得上东海制药的施明贵叔叔?”

可是单纯的少女们不知道,段明祥是施明贵的亲妹妹,法律上来说东海制药还有段明祥的一半,若干年后段明祥也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这是后话。

**

出租车司机目送着段月,那个瘦条条的小女孩,农民工扛麻袋那样扛着一堆包裹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这是给公安大院里的哪家领导送礼哦~

叶临安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移动的“杂货铺”,还以为是经常来叫卖的老头,没想到那“杂货铺”突然发出段月的声音——

“过来帮忙啊!!”

叶临安在她身上卸下了将近10公斤的货品,满目茫然。

“看什么看!进去再看啊!”

“是!”

靠在叶临安家的沙发上,段月不想动弹,累得浑身是汗。叶临安倒了杯热水,递给了她。

那是个老旧的搪瓷杯,洗刷的非常干净,段月没见过的样子。

“这是我的杯子,干净的。”他怕她嫌弃。

段月默默叹了口气,眼前这少年,心思咋这么多,她端着不喝完全不是嫌弃杯子,而是现在喝下去他是不是想烫死她!

“这些是我妈妈叫我带给你和林阿姨的,当做你的补课费。”她伸手往地上那堆指了指:“大闸蟹赶快放冰箱养起来。”

“你这样做太见外了。”叶临安客气一句,点点头,按她说的去办了。

段月喝了水,休息够了终于能把他家打量了。

这是一件通体泛黄的陈旧屋子,地上不是地板也不是大理石,反正是段月不认识的材料,拼出土气的花纹。沙发是红木的,天气凉了,上面放了两个红色垫子;没有茶几,正对沙发一步路就是饭桌,黄色的方形木桌,中间有条缝,边角放着几盒他上次还没吃完的补品。饭桌左右两边都有一个门,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厨房,靠近厨房的那边摆着矮小的墨绿色冰箱,叶临安正在往里面放螃蟹。客厅里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那副“牡丹花开”的画了,挂在段月正对面,画的下半部分贴着各种各样的奖状。

段月侧过脸,被沙发边上用法兰绒红布盖着的大件吸引了,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掀开。

是一台立式钢琴,雅马哈的。

“你会弹钢琴?!”她抚摸着一尘不染的琴盖。

叶临安合上冰箱门:“会一点,后来就没学了。”他这种家庭学钢琴本来就吃力,父亲牺牲后再也没有经济能力供他继续学琴了。

“会一点?”段月打开琴上放着的红色证书:“振云市第五届少儿钢琴比赛一等奖……华夏杯少儿钢琴大奖赛金奖……希望杯全国少年儿童钢琴大奖赛银奖……”你这叫会一点?

叶临安笑了下:“后来上学了,就没时间弹了。”

“你为什么要放弃啊!”段月痛心疾首:“弹钢琴的男孩子最好看了!”就像我哥哥。

段月哥哥秋山泽明,小时候经常穿着燕尾服,在舞台上将音符编织成画的模样,从此她就对会弹钢琴的小哥哥们各种迷恋。

叶临安当然不会说出实情,用笑容做了回答。

“弹一下嘛!”她掀开琴盖。

叶临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家居的一身,还有刚才弄螃蟹沾满腥气的手,想了想。

他去厨房洗干净了手,在身上擦了许久,才坐到钢琴前。

已经八年过去了,他只会弹一首简单的《卡农》了。

段月觉得自己要沉醉在他修长翻飞的手指中了。她听得出来他的生疏,他的紧张,但是这些小问题都被他融在乐曲中的情感冲散了。

他动听的琴声让段月忽视了他肥大的运动服,深蓝色的澡堂凉拖,泛出油光的刘海。他现在就是城堡里的王子,为心爱的公主弹奏爱的颂歌。

不知以后哪位公主能在王子的琴声下迈向幸福。

一曲毕,叶临安抬起头,段月还在沉醉。

可这在他眼里看来,段月是在走神,肯定是自己弹得不好听……

“行了,来我这里不是听曲子的,把上次布置给你的作业交出来。”他习惯性的往她脑袋上敲一下,越过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段月屁颠屁颠跟上了步伐。

这是一间将书房与卧室功能融为一体的不到10平方的小屋子,虽然小,但细碎繁杂的物件摆放的井井有条。

书柜旁,一摞鲜红的证书各种刺眼,惹人羡慕。

段月惊叹他怎么能挤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学习,生活,还能拥有令人羡艳的成绩。

房里没有椅子,床当做椅子的功能使用。

他让她坐,她犹豫着拍了半天的屁股,确定不带一点灰尘,才战战兢兢落在他的身边。

吱呀……

好硬……是木板床……

“作业,拿出来!”别拖延了,这都几点了,还想不想吃饭。

“给你。”段月双手奉上,然后抱住了头……

教你做饭

其实她已经进步很多了,错题率比第一次补课降低了一半左右,完全没必要这么怕他。

叶临安想,是不是以前自己太严肃,吓坏了她,旋即微笑得如沐春风。

其实他凶一点倒没什么,段月怕他打她。

这臭小子绝对练过,内力十足,被他打完“余味无穷”,就像刚才。

“我觉得你三角函数没有大问题了,这几个小细节你要注意下。”他用红笔勾出问题所在,招呼着她再次坐到身边。

段月凑上身子。他指着的是一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出答案的函数题目,但在叶临安的指导下,她发现了通往“罗马”的捷径。

抄近路的感觉,真的好棒!

怎么人都长着脑袋,里面内容却不一样呢~

段月在学习数学愉快的时光中度过了整个上午,接下来的厨艺课简直比数学还要痛苦。

为什么叶临安削土豆三下五除二,自己削土豆挖掉了半块肉;为什么人家可以单手开鸡蛋,自己两只手还把蛋黄弄到了地上;为什么……

叶临安家的厨房实在太小,木柜水槽案板灶台一个个紧密挨着,两个人也塞满了所有能站脚的区域。

“太挤了,你还是出去吧。”他蹲在地上擦干净鸡蛋,心疼这个土鸡蛋没能寿终正寝。

“说好教我做饭的!”她舞着菜刀,几斤重的大铁块被她舞出了花儿,吓得叶临安不敢动啊不敢动。

“那你帮忙把螃蟹拿过来。”

“好。”

“那玩意性寒,别多拿,四只就好。”

“哦!”

他家的冰箱是真小,和段月家变频的大冰箱不一样,冷藏室在下半部分,需要猫着腰打开。

里面全都是蔬菜一类的,最角落的地方放着两盒“酸酸乳”,是里面唯一的零食了。

段月拎着螃蟹重回厨房的时候,见到了魔术般的一幕。

只见叶临安一阵“哒哒哒哒”,菜刀以光速从左到右移动,砧板上的土豆片顷刻成了粗细一致的土豆丝。

“我也要玩!!!”

把菜刀重新交回段月手上,是叶临安最后悔的事情,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提心吊胆。

段月撸起袖子,跃跃欲试,铆足气力高举菜刀,重重落下……

一片土豆都没切到,菜刀还深深嵌入了木板中,拔都拔不出来。

“你还是……”

“我可以!”

叶临安实在忍不住:“你握刀的方式都不对。”

段月翻了翻手腕。怎么不对,用拳头握紧不就行了?

“这样。”叶临安做了个正确的手势:“三指握柄,大拇指顶在刀片与刀柄的连接处,食指架在刀柄上方控制力度。”

听不懂。

从段月的表情来看,这是一道比她学“微积分”还难的事情,菜刀在她手上不亚于美军在伊拉克投放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叶临安那颗心是真的放不下。

他咬咬牙,努力把自己脑中那些龌龊的思想压制下去,让理直气壮的理由占据上风……

那只修长的手覆上的时候,段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全身所有的感官全聚集在右手上,即便是手背,也能无限放大某种奇怪的感觉。

这只手是粗粝的,尤其是指尖的位置,像砂纸一样;这只手是潮湿的,尤其在手心的位置,像大雨来临前的空气;这只手又是温暖的,灼灼燃烧着比段月高几倍的热量,像夏日正午的太阳。

这只手会做题,会打球,会弹琴,会做饭……段月看着看着,已经入迷。

“这样握刀。”叶临安一用力抓紧了她纤弱柔嫩的双手,摆开在砧板上,一只压着堆叠的土豆片,一只缓缓上下。

“咔嚓咔嚓……”土豆片渐渐地被切成了细丝,刀片上晕染开一圈淡黄色的痕迹。

“然后,放水里,把淀粉洗掉,而且也不会让它变红。”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素瓷大碗,将所有土豆丝丢了进去,放水。

直到他做完这一切,段月都没有动静,她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认真。她的脸却很红,也许是厨房太小,空气流动不畅,热得。

她的刘海上沾着一丝木屑,应该是刚才砧板溅上的,叶临安抬手拂去。

厨房里更热了……

两人相视了许久,最后段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手从水槽旁边的菜篮子里拿出个洋葱,咔嚓……

顿时,叶临安“痛哭流涕”,她不是说自己不吃洋葱吗,好好招惹它做什么。

“啊~”段月揉着眼睛:“原来这是洋葱啊。”我一直以为洋葱是瓣状如百合花那样的造型呢~

接下来,段月就再也没碰到菜刀,在一旁做起了拿盐递酱油的打杂工。

青椒土豆丝,糖醋排骨,西红柿蛋汤,黑椒牛柳,火腿肠炒青菜,爆炒西蓝花,宫保鸡丁……

看着看着,段月越发觉得叶临安厉害了,因为她从他的动作里,体会到了做菜也是一门艺术,用后来的话说,这是怎样的宝藏男孩。

段月突然不想让他有喜欢的女生了,不然以后他就会给别人做饭,给别人弹琴,给别人辅导作业……不行不行,不可以。

有说有笑,最后两个人做出了八道菜,还不带大闸蟹。

结果就是段月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剩下的让叶临安塞了两个胃也没吃完。

他将剩菜用一个碧绿色的网纱罩子罩起来,罩子也是段月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两人瘫在沙发上喝着“酸酸乳”消食,段月小手一伸,够到了一盒甜品,啊呜~

叶临安震惊: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

段月吃着,眼睛又开始乱瞟了,这次她把好奇的目光放在了主卧关着的房门上。

“可以看吗?”

叶临安想了想,点头答应。

主卧也只比次卧大一丢丢,连着一个小阳台,用铝合金窗户封上了。竹木的晾衣杆上,挂着叶临安的白衬衫。

黄木衣柜掉了漆,紧挨着同样颜色的大床,一台大屁股电视正对着床,贴着墙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台大屁股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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