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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强求之愿(五)(2 / 2)


“我会占卜呀!”妮翁有些兴奋地说:“我的占卜很准的,也因此才为父亲……”她突然住了嘴,但仍是双目亮晶晶地看着富江。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全部都捧给自己新认识的好朋友。

富江对占卜倒是没什么想法,甚至是没多少好感的。也许有人是真的神算,能够占卜出别人真正想知道的,但这种人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也只是根据一些玄之又玄的信息胡编乱造罢了。

更有甚者,类似那个十字路口的美少年,根本就对占卜一窍不通,还敢往马路牙子边一杵,对别人胡说‘你的恋情不会有结果’。无论是谁问他都会得到否定的结果,这算什么十字路口的占卜?

她可不认为妮翁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能是那‘神算’之一。

但看在妮翁目前还有用——她还要靠妮翁打入上层社会呢——的份上,富江也会尽量满足对方无伤大雅的小请求。她故作惊讶道:“这么厉害呀,那你能给我算算吗?”

富江表现出了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妮翁对于富江的捧场很受用,点了点头后带着富江去了一个路边的咖啡店,找了个稍微隐蔽些的角落——其实也无济于事,但心理上会舒服些。

妮翁找店家要来了纸和笔,将一张纸递给富江,“写下你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和血型。”

富江提笔,有些犹豫,迟迟不下笔。

“随便什么名字都可以,就算不是真名,是笔名、艺名也可以。”妮翁见她有些犹豫,又补充道。

但真正令富江犹豫的并不是这个,她有些苦恼地用手指转了转脸颊侧的头发,问:“必须写出生日期吗?”她都活这么多年了,而且世界还重启了许多次,出生日期要按最初的算吗?可就算是在那个世界的出生日期,也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呀?

即便出生日期指的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她也是不知道的,毕竟那会儿她还在那个噩梦一般的黑色森林里,无法辨认时间,也找不到离开的方向。

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血型过了这么久有没有变化,血型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最初测过的,在她第一次死亡、被分.尸后,就再也没有测过了,毕竟她的血液都能变成一个新的分裂体,别人接触到了她的分裂体之后,哪还有心思判断血型?

正常人的血型当然是不会有变化的,可她却是个例外,全身的血都指不定被换过一次了,而且无论是哪个血型的血恐怕都没有她这样的细胞活力。

“要写的。”妮翁点了点头:“我只能占卜出未来一个月会发生的事情,如果一个月后我们还有机会见的话,你还可以来找我!”

虽然这么说着,妮翁自己其实也知道可能性并不大,一个月后——甚至等不到一个月,她肯定就要被父亲抓回去了。虽然她是偷跑出来的,却也并不是因为厌恶自己所在的诺斯拉家族,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去看一场拍卖会罢了。虽然她瞒过了自己的保镖偷偷跑了出来,但他们肯定也猜得到自己定然会出席那场拍卖会,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会被逮回去了。

即便回去了以后真的有机会和富江重逢,父亲也绝不会让自己为富江占卜的。

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富江直到现在也没有相信她所说的‘占卜’,但毕竟已经开始占卜了,她也不想写些虚假信息糊弄,毕竟……万一呢?

这种侥幸,就算是富江也是会有的。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写下了自己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信息,那是她最初的生日和血型,也不知作不作数。

“写好了,然后呢?”她问。

妮翁低垂着头,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空洞——或者也许用空灵形容更合适,她的手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从肌肉的运动形态就可以看出并不是自己主动抬起的手臂。

富江知道眼前大概有什么自己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下意识的把自己之前觉醒的特殊能量聚集在了眼睛的部分,就看到了提着妮翁手臂的东西。

——是一个有点丑陋的大嘴怪,脑袋上还有两个小翅膀,那两个小翅膀和妮翁头上突然出现的小翅膀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妮翁头上就像是可爱的发饰,在它头上……

就很不伦不类。

富江不至于因为凭空出现的小幽灵就大惊小怪,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这个小幽灵也是由妮翁身上的能量体所组成,本质大概和富江的这种能量一样。

就算妮翁的占卜是错的,富江的收获也很大了,她可以问问妮翁这种能量到底是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妮翁在占卜的时候,既然是由小幽灵来操纵她的手,那想必这也是她的‘超能力’了?

在妮翁写完那几行字之后,小幽灵就消散在空气中,妮翁的表情也恢复正常,她把写的满满的纸递给了富江,富江接过后却有些尴尬。

她看不懂字。

只能又麻烦妮翁道:“你能给我念一下吗?”

妮翁没有接收到富江想传达的意思,茫然道:“这是你的预言呀,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富江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自己说出来难免还是会有些难堪,她暗自怪妮翁的不谙世事,微微垂眼,低声道:“我……我们家乡用的并不是这种文字。”

妮翁了然,一边接过纸一边好奇道:“你是哪里人呀?现在居然还有地方使用的不是通用语,难道是NGL自治国?”

NGL自治国?这又是什么?

富江没有问,只是摇了摇头:“只是个普通的小岛国。”

妮翁在这方面还算善解人意,见富江不愿意答具体的,也没有追问,只是念出了自己在纸上写出的那一行诗般的预言——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新奇,毕竟她写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自己会写出什么来。

“咳咳。”妮翁颇感新奇,以往她自己作出的预言都不会回到她的手中,富江这个倒是意外,她清了清嗓子,做足了姿态。

“囚于笼中的少女

将压垮你的憎与爱全部反馈,

若不将这冷情的怪物化为柴薪,

便会让瘟疫之中诞生的毒芽长遍。

而她本人却站在坟前

为自己献上花束。

想要寻找的人遍寻不得,

溯行的使者却突然来访,

让蜘蛛也染上你的色彩,

然后回馈实现愿望的恩主,

在游戏中寻找回家的归途。”

妮翁吟诵预言诗的时候语调也很抑扬顿挫,读完之后却显得有些困惑,显然是她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富江又从来没专门学习过文学素养之类的课,以前的语文课也从来没好好听过讲,她当然不明白什么柴薪、蜘蛛都象征着什么,却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的确是与自己相关的。

就包括最前面的‘囚于笼中的少女’和‘瘟疫’,也许和自己的分裂体制有关……把这称之为瘟疫倒也无不可,但她才刚回来呢,怎么会有分裂体存在?难不成是昭示着她之后会被迫害?

的确那个森林中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许多分裂体存在的,毕竟她死了那么多次,可……她们是不太可能离开那片仿佛没有边际的森林的吧?就算离开了,世界这么大,又怎么可能恰好碰见她呢?

富江摇了摇头,用日语把妮翁刚刚念的那些话写在了同一张纸上,妥善地收好。

如果妮翁这是对于接下来的一个月的预言,那想必有许多事马上就会发生,她不需要为此感到焦急。

“谢谢你,妮翁,我还想问的是,刚刚你在为我占卜的时候,那个能量……”富江刚打算咨询妮翁关于她身上的能量的事情,就被打断了话语。

“妮翁小姐!”从咖啡店门口冲进来几个身着黑西装的人,有几个是壮汉,却也有那么一两个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他们既没有壮硕的身材,也不够高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强的样子,却也是保镖打扮。

富江用能量附在眼上,发现了这两波人根本上的区别——这几个壮汉虽然外表看起来强,身边却并没有那股特殊的能量包围,而那几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人反而周围一直缠绕着看起来十分坚实的能量壁垒。

俊秀的金发保镖少年走上前,微微侧身挡在了妮翁的身前,警惕地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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