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淡淡的薄雾在太阳升起后,便消散了。早晨的那点凉意也变为淡淡的温暖,宫里的宫女们简单的梳洗后便开始一天的忙碌。太监们也是在各个宫殿里穿梭来穿梭去,一个个的都显得平静而谨慎。
近日荆楚一带水患严重,朝廷上的人每日为赈灾的事情争吵的他脑壳都疼了,说起来还是因为银子不足,水患地区受灾人数太多,那些个县令与刺史郡守出了事情一个个全部都束手无策,那十万余人失去家园,颠沛流离。
现在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派是由勋贵世家王家王御史,即王昭仪的父亲一派,主张将受灾群众迁往湖南、江西一带。另外一派由寒门士子,齐宝林的父亲齐尚书带头主张如同往例,拨款救济。还有一派是赵将军府带领的武官不发表任何意见保持中立。
只是这回他两方意见都不想听取,王派的主张是为了担心从他们这些勋贵手里拿钱出来,十万人一次性迁徙,一点都不符合实际,先不说那些个地方能不能突然承受住这么多人,迁徙途中患病,路费也都是一块块巨石。百姓的故土情节,还有搬入地区百姓对新迁人口的排斥心理。
至于齐派,先不说国库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可用的银子,而且每年的水患开销都将国库掏空,却见不到效果,其中官员贪污数目巨大,也无合适人选作为钦差大臣去办这件事情。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就是捐款,然后这一年减少宫廷开支,凑一笔大数额的救济款,将那些流民的房子修建好以后,再修建堤坝,通水渠。
眉头皱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便放开了来。此时德全进了书房通报,他看着德全,心里则在嘀咕哪个妃子这么不长眼,他挺讨厌那些女人三天两头没事就来找他,各种各样的理由。
“启禀皇上,殿外是琴妃的丫鬟侍书来候着,请陛下去看看她新制作出来的镜子。”德全一板一眼道。
“恩。”皇上沉吟了一会,眉毛一挑道:“咱们走吧,可别让琴妃久等了。”一派潇洒放荡不羁的样子道。
其实他原本就准备今天过去看看她昨天鼓捣出来的什么,只是今天被水患之事磨得有些烦了,便失了兴致。只是既然别人专门过来请他过去看,他此时又想不出好办法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德全看着皇上笑的甚是爽朗,心里又是一团迷雾,自古伴君如伴虎,而他此后的这个皇帝更是其中极品。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小命也会久一些。
行了一会到达琴妃的平乐殿,让那些请安的宫女不要做声,与德全轻轻地走进去。看见琴妃着一身柳兰翠纹织锦羽缎裙,高耸的发髻上斜斜的簪着一支梅花琉璃钗,还将之前赐给她的一对贡品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戴上了。
这身打扮清新脱俗,且让人耳目一新,较为以往的琴妃更添了几分高贵华丽。
不过最让皇上惊奇的还是琴妃那面镜子,看起来简直有些妖魔化,因为比最清澈的水里面的倒影更清晰,更真实,没有意思模糊。
皇上看着在镜子里面一身龙袍的自己和清丽的琴妃,心里很是有几分动容,只是那份惊奇掩藏得很好,琴妃看着皇上波澜不惊的脸上就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可以让皇上震撼一把。
之前的玻璃没有太多震动还可以理解,毕竟这个时候,琉璃的发展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皇上,这便是臣妾想要送给您的礼物。”琴妃说着整个肩膀靠在皇上身上,皇上看着镜子里面两个完整清楚的人,正是他和琴妃,一瞬间有些恍惚,被琴妃靠着的那个肩膀也有些坚硬了。
皇上装作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琴妃一眼,并没有转过头。琴妃继续在皇上的肩膀上喃喃道:“皇上,臣妾多么希望您可以一直和臣妾这样一起,就像镜子里这样。”说着脸上便露出了一个笑。
皇上和她说了一会,琴妃一双眼睛悲天悯人道:“皇上,臣妾将这个镜子的制作方法待会交给德全,想来这次水患需要用到大量银两,臣妾在这方面帮不了那些可怜的灾民。只希望这些镜子可以挣些钱,帮助那些可怜的难民渡过难关。”
皇上又许诺她,以后会多来看看这些难民会记得她的恩情,赏赐一堆新进的贡品,便准备和她一起用膳。只是这个时候,德全进来了。
皇上皱了皱眉,看向德全道:“这又是有什么事?”
德全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便知道坏了皇上好事,只是贤妃那边派人过来,他也不好不禀报,尤其是还与大皇子有关。
“贤妃那边派人来说,大皇子有段时间没见皇上,很想念皇上,想与皇上见一面,一起用晚膳。”德全赶紧道,不敢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