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要把你们全部打趴下!”
魂瓶再一次剧烈地震颤起来,明亮的蓝光开始往瓶口移动聚集,好像是在蓄力。紧接着,瓶身“咔嚓”地响,开始出现裂痕。裂缝中迸射出一道道蓝光,当裂缝逐渐爬满整个瓶身,魂瓶居然“啪”的一声裂了。
“哈哈哈,力量,本尊的力量恢复了!”鬼火精从魂瓶里冲出来,盘旋而上,猖狂地大笑,“三界的霸主就是——唔!”
“……”扶铃面无表情地把空中乱飞的鬼火精抓住了,动作快得沈秋怡完全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好像忽然一下乱窜的鬼火精就出现在了他手上。
“喂,你赔我的花瓶!”沈秋怡恶狠狠地对鬼火精说道。
“我不!!”
“你赔!”
“不——!”
扶铃一抬手,把它准确地扔到了墙上挂着的一盏灭掉的魂灯中,魂灯立刻重新散发出了光芒。“夫人,就让它这样赎罪吧。”
地处幽冥,不能见光,终日阴暗。原产于地狱的鬼火发出的魂光成为了地府唯一的光源,魂灯也应运而生。鬼火就是地府珍贵的能源,一只魂灯可以燃烧一年之久,燃烧殆尽将鬼火放生,不会对它有什么影响。所以鬼火常常会和主人签订卖“身”的工作合约。
“啊啊啊!”鬼火的火苗跳动的十分厉害。
“殿下,这只鬼火精没有经过登记。”鬼师手里翻着一本蓝色的簿子,忽然插嘴,“可能是逃出来的。”
“地狱的管理这么松懈?”扶铃不悦地皱眉,伸手接过簿子看了一眼,“本尊下去查看一下。”
“我我我,我也要去!”沈秋怡一听,立刻想要举手加入。
扶铃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好端端的,你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好奇!”沈秋怡理直气壮地说。
“地狱里怨气太重,你修为不够,魂魄可能会被反噬。你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扶铃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冰凉的手指在她脸颊轻轻刮过,有点痒。
这语调有点莫名的宠溺。沈秋怡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扶铃。
他睫毛好长啊。沈秋怡脸上可耻的浮现出了一点红晕,扶铃笑了一声。沈秋怡被他的笑声惹得又羞又恼,还没来得及骂他,一阵黑烟飘散,扶铃就不见了。
“竹阴,照顾一下夫人。”空中忽然传来的声音还在回荡。
没能死皮赖脸跟着去,沈秋怡相当遗憾,不过她终于有机会跟鬼师说话了。沈秋怡让竹阴下去休息,然后自己假装漫不经心,自然而然地去跟唯一还在这里的鬼师搭话。
“鬼师大人,”沈秋怡凑过去在鬼师旁边坐下,“我问你个事儿。”
商风看起来很紧张,一边翻着手里的生死簿,一边舌头打结地说:“夫,夫人请讲。”
“你在地府多久了?”
“五,五年。”
“那你跟鬼……我夫君,熟吗?”沈秋怡问
“还、还好。”
沈秋怡作出一副忧郁惆怅的表情,柳眉微蹙,手托着下巴。“那你说,鬼王有没有感情的?”
“……夫、夫人这话怎讲?”
“哎,”沈秋怡故作深沉地说,“我觉得夫君他不爱我。”
商风愣了片刻,把手里的毛笔搁下,认真地说道:“夫人何出此言?”
沈秋怡双手按住胸口,无比悲痛地说:“我要的东西,他竟然不愿给我。”
很显然,按照正常逻辑,对方应该会问,是什么东西,然后沈秋怡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编的瞎话说出来。
但是商风的脑回路不大一样,他说的是:“夫人不必介怀,想必那东西对殿下十分重要……每个人都会有些东西,舍不得分给别人。”
“是吗?那鬼师大人有没有重要的东西,不愿分给别人?”沈秋怡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一鼓作气把话题往她想要的方向引。
商风挠了挠头,好像很为难。“重要的东西……我想就应该是……最喜欢的东西。”
“那你愿不愿意把最喜欢的东西给你最喜欢的人?”沈秋怡委屈巴巴,眼眶微红地说。
“……我愿、愿意。”商风耳朵尖红得很厉害。
“唉,夫君却不愿意。我不想跟这样的人过了。他不仅抠门,那方面还不行……”
商风一口老血喷出来。与此同时,十八层地狱里,扶铃打了个喷嚏。
“唉,我看鬼师大人你,一表人才,方才一见,人家就倾心得很,不知鬼师大人肯否赏脸……”
沈秋怡满嘴跑火车。这种话要是被扶铃听到她就完蛋了!
“夫人恕罪,夫人长得实在是很像,我喜欢的一个人……但是我不能把夫人当成——”商风不好意思地说。
“像谁?沈秋怡是吧?”沈秋怡忽然大笑起来。
商风愣住了。
“鬼师老弟,如果我说我就是沈秋怡,你愿不愿意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我?”
商风明显是震惊得话都不会说了。“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