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意思索片刻,摇摇头:“我就待在这里就好,秦梧说……”
似是意识到什么,宋妙意连忙闭口不言,脸上忽然浮现出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她偷偷瞥一眼裴昭颜,没敢再说话。
“秦梧怎么了呀?”裴昭颜是知道秦梧的,秦将军的小儿子,与宋妙意青梅竹马,两人两小无猜,日后若是能喜结连理,倒也是一件妙事。
见到宋妙意这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她也不装姐姐了,开始挠她的痒。宋妙意笑了半晌,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少女们清脆的笑声。
“秦梧也来宫里做侍卫了。”宋妙意敌不过她,吭哧吭哧的说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眼,“姐姐快些走吧,我困了,我要睡觉!”
裴昭颜偷笑,也没再为难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榻,又听宋妙意说道:“对了,听说御花园的菊花很好看,过几日咱们去御花园玩吧。”
御花园?裴昭颜滞了一下,不行不行,去御花园太容易遇见皇上了,当下便想拒绝。但是看一眼宋妙意,她又狠不下心。
算了,反正皇上一个妃子也没看上,这几日肯定被朝臣们吵得不得安宁,没那个闲情逸致逛园子,去就去!
三日后,御花园。
裴昭颜和宋妙意一同来到御花园的思贤亭,虽然叫思贤亭,但是这里的景却并不古朴厚重,而是仙气飘飘,犹如世外桃源。
裴昭颜最喜欢这里,自然也要拉着好姐妹来这里玩。说是来玩,她也把画架拿了过来,亭子里备了笔墨纸砚,万事俱备,她盘腿坐下便画了起来。
宋妙意是知道她这个性子的,当下也没在意,走到一旁赏花喂鱼,两人一动一静,倒也相得益彰。
一炷香的工夫,裴昭颜淡墨起稿,又改动了几笔,把墨迹吹干,满意的看了两眼,终于想起了宋妙意。
两人凑到一处,裴昭颜问:“这几日秦梧来找你了吗?”
宋妙意喂鱼的动作一滞,目光也飘忽起来,她慢吞吞的问道:“干嘛问这个?”
“有点好奇呀,”裴昭颜也拿了鱼饵撒向湖里,看着鱼群争相浮出水面,又转过脸目光灼灼的看她,“你喜欢他吗?”
以往宋妙意都是斩钉截铁的说秦梧只是弟弟,但是这次她却明显犹豫起来,她期期艾艾的问道:“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裴昭颜自然也不知道,她托着腮望向远处,有些向往宫外的热闹。就像师父说的,皇宫不适合她,她适合在宫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以后,她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思贤亭少女思春,养心殿严寒如冬。
“皇上,朝臣们也是为了您好,”李德福小心翼翼劝解道,“他们不知道您的心病,自然催的紧。”
“朕不原与一群分不清脸的女人生活,”祁淮把看了一行的奏折抛下,隐隐有些烦躁,“为何偏偏只有朕得了这样的病?”
李德福也没辙,愁眉苦脸的思索片刻,忽然想起当日的裴昭颜,他连忙凑上去问道:“皇上,那裴司艺……”
“裴司艺?”祁淮怔了下,脑海中浮现出裴昭颜的声音,娇软清甜。他没对李德福说,他只对裴昭颜的声音感兴趣,但是仅仅靠声音,怎么能够?
他烦躁的把奏折推到一边,又站起身,难得的显出些属于少年郎的玩闹心,声音昂扬:“走!去御花园散散心!”
李德福心头一喜,皇上近日总是处理朝政到很晚,鲜少有逛御花园的兴致,如今好不容易想看看景儿,他自然乐颠颠的跟上。
只是没想到皇上不像是看景的,而是像暴走的。
疾步行到御花园,李德福的腿都要断了,他紧赶慢赶的追上了皇上,还没喘口气,又落后了他一大截。他扶着老腰呼了两口气,认命的追了上去。
突然皇上来了个急刹车,他差点撞了龙背。
幸好身后的徒弟拉了一把,李德福在距离皇上两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对徒弟竖个大拇指,又朝皇上挤出个笑:“皇……”
祁淮却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双眼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连呼吸都略显急促。
李德福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啊,皇上自幼习武,走这么几步路不会这么虚弱啊?难道是最近太累了?皇上该好好调养身子了?
边想边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李德福只看到两个妙龄少女正坐在思贤亭里喂鱼。他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身后的徒弟主动小声道:“着粉衣的是裴司艺,紫衣女子不清楚。”
李公公不敢耽搁,怕皇上认不出来人又要生气,连忙附耳就要提醒。
没想到皇上却主动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个穿粉衣的……可是裴昭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