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男子专用,夫君你自己看看,要不要用,用多少,按身子状况来。”
顾鸳能说这些已经是极限,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讲别的药,讲完了,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让丫鬟收走,记档后存入库房。
不想一直不吭声的男主子这时动了动手,点了几味药,叫熬好了送过来。
其中有一样,就是顾鸳羞于启齿的男人专用大补药。
这人是来真的,还是逗她?
她身板比不过他,身子骨却比现在的他强点,就怕虚不受补,到时出洋相的是他,她还得装作什么都不懂,以抚慰自尊心受挫的夫君大人。要知道,想笑不能笑,憋着也是很辛苦的。
顾鸳斟酌再三,心一横,终是提了出来:“要不找个大夫问问,我祖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方子,他自己都是糊涂的,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娘家,夫家之间,
顾鸳这话已经是在表态了。
奚珣闻言笑了笑,看向妻子的眼里浮着熠熠光彩,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是该问问,不过陈侍卫和肖侍卫近日操劳过度,眼看着都瘦了一圈,想必这种大补之物对他们是十分合适的。”
顾鸳扬起的唇角僵了僵。
确认了,这位焉儿坏的夫君就是在逗她。
俗到家的恶趣味。
一时间,顾鸳完全不想理他,连做样子的笑脸都不想给。
“连翘怎么去了这久?我去瞧瞧,还有灶上煲的鸡汤,也是有讲究的,山参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行,我要亲自盯着。”
顾鸳掀帘子往外走,边走边念,新上任的长乐王妃总能找到理由给自己场子下,以及避开她暂时不想看到的人。
奚珣也不拦着,悠闲捧杯子吃了口茶,眼里依然漾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的王妃,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知道真正洞房那天,她又会呈现给他怎样一副情态。
稍微想象一下那画面,奚珣喉结滚了滚,体内便似有股岩浆在激撞涌动,热得他仰头将一杯茶很快饮尽。
要什么虎鞭。
他养精蓄锐了二十年,早就满得要溢出来了。
在去厨房的路上,顾鸳迎面碰上来找奚珣的肖瑭,胡子刮干净后显出一张刚毅的俊脸,宽肩阔背,猿臂劲腰,一看就是那种经历过磨练,能扛事的铮铮汉子。
顾鸳恍惚失了神,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脑海里重叠。
两辈子快得好像只在瞬息之间,老儿子就长大了,瞧着稳重了,有担当了。
不过有时做的事还是那么不着调,让她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教训他。
顾鸳有心晾晾不听话的孩子,看他抱拳给自己行礼,她也只是抬下巴嗯了声算是回应,之后便目不斜视,小步轻快,转了个方向走远。
陈良跟了过来,正好看到女主人对待肖瑭稍显冷淡的态度,不由用手肋子撞了撞他,低声打趣:“你惹王妃不高兴了?叫你小子成天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主子可不受你这气。”
肖瑭有苦说不出。
她受的气,不夸张地说,大部分都是他给的。
风水轮流转,换他看她脸色了。
不过成大事的男人谁没有个憋到内伤也要忍下去的时候,自己的娘,就算在自己心里捅刀子,那也得咬牙受着。
两人走过去时,奚珣已经出了屋,立在院里的石榴树下,侧身对着他们,一身素雅白袍,乌黑长发用玉冠简单束起,俨然淡泊明志的闲居雅士。
肖瑭谁都不服,就服这个兄长。
一个把戏演到骨子里的人,连自己都骗过了,全天下的人又算个啥。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放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