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有序,做哥哥的就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哪家都这样,天家也不例外。
尽管奚珣上头还有个雍王,可雍王不理事啊,皇帝早就忽略了这个儿子的存在,也没给他安排任何职务,雍王心安理得宅在了京城里的府邸,每天来宫里给皇帝请个安,尽完了孝就拍屁股走人,那悠悠哉哉的模样,看得留王和庆王眼热不已。
少了个对手是好事,可看雍王无事一身轻,走路都是带飘着的,他们怎么又有点羡慕呢。
话题扯远了,再拉回来,庆王和留王请奚珣拿主意,实际上就是想把责任都往奚珣身上推,这水患治得好,奚珣占主要功劳,他们功劳不多但也有苦劳,可要是这水治不下来,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奚珣指导失策,要问责也是第一个找他。
皇帝眼看着好不了了,局势也渐渐明朗化,兄弟情先放一边,他们也要为自己铺路了,顺便拆掉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奚珣被两个弟弟架了起来,头脑冷静并不慌,一纸诏令发到远在琮州的三哥清河郡王,命他即刻前往赣河治水,并调遣附近屯守的官兵全力抢修堤坝,将受灾的百姓安置到安全地带,再又派了几名口碑清廉的财务官到那边管理赈灾物品的发放。
排行前四的皇子里,现在只剩这么一个清河郡王,他跟另外三个皇子不一样,不是企图心明显,并做了挑战皇帝皇权的逆事而被贬,恰巧就是因为治水不力,造成数十万百姓伤亡,皇帝为了安抚民心,才将三皇子发配出了京,封了个郡王,算是给他后半生一个交待了。
奚珣早年在京时跟清河郡王交往比较多,还受到这位三哥不少照料,对他也算了解。治理水患不是一个人在前面指挥就行的,各部门之间的协作,以及实行能力也能重要,哪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譬如修堵堤坝的河沙运送不及时,赈灾银发送不到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就容易造成大祸。
所以,奚珣这回下了死令,不管是谁,但凡有所拖延,导致水患加重,民怨沸腾,经查证后属实者,丢的不仅是乌纱帽,等着他们的还有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这也算是给清河郡王一个强有力的保障了,他放开了手干,不要有顾虑,没人能给他掉链子。
奚珣这夜歇在了宫里,见了不少官员,说了不少话,批了不少折子,朝臣们也服他,字字珠玑,句句说到点子上,他们看不到的一些问题,这位长乐王也都挑了出来做纠正,弄得他们都有些汗颜。
跟长乐王一比,其他两个皇子就显得能力不足了,还喜欢指手画脚,好像自己很在行,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没几句在点子上。
日子一久,文武百官也都看出来了,要想长治久安,还得指望长乐王把持朝政。
奚珣在宫里熬了一夜,翌日一早才出的宫,顾鸳还没起床,丫鬟在外屋趴着,人是起来了,可没睡醒,趁着主子还没起,忙里偷闲打个盹。
奚珣进来后,掀开内室的珠帘,丫鬟听到珠串撞击声才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皮,看到男主子高高的身影立在那里,险些吓了一跳,刚要张口就被奚珣抬手制止了,自己大步走进了内室。
而听到动静的顾鸳忍着困意爬了起来,拉拢散开的里衣,掩住红艳艳的肚兜,披散一头乌亮细滑的长发,就那样懒懒娇娇地出现在了奚珣眼里。
他的王妃,时而像个孩子,越看越小,也越看越娇。
不过有些地方倒是真的不小了。
奚珣走到了柜前,找到一件配她肤色的桃粉色外裳,走到床前给她披上。
顾鸳道了一声谢,拿过外衣穿了起来,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盘纽太多,从衣领一粒粒扣下来,还被男人一直盯着,两手不自主地就有点颤。
特别是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让顾鸳神魂具颤的话。
“九弟大婚那天,我们也真正的大婚吧。”
这个婚,指的是什么。
他们还缺失的又是哪一环节。
顾鸳面上发烫,烧了起来,完全就不想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三万字完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