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进说想给她买头花,他其实也挺想买的,只是今天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去好好选几个。
压岁钱他也没敢多包,因为他敢肯定,只要给超出一千块,被程央知道了,肯定死活都要还回来,所以他砍了对半,只包了五百一个,就这样他还担心他不收,所以才叮嘱他们先别说。
小孩子藏点私房钱没什么不对的。
程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在他旁边坐下了,手里拿着香,在空气里画圈圈。
“怎么了?”迟屿问。
他停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我哥的朋友吗?”
迟屿愣了愣,“为什么会这么问?”
虽然他没有像付进那样有个明确的目的,但以他和程央现在的关系,默认应该就是了。
当然他还不知道小朋友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以前没有人来过我们家里。”程乐小声说。
“哦。”是这个啊。
迟屿捏了捏他的脸,“当然是朋友,不然我上你们家来过年干嘛。”
应该……不算他一厢情愿吧,要程央敢说不是,迟屿觉得有必要现在就去问他要个名分。
程乐听到他这么说,刚还有点别扭着的两条小眉毛松开了,他点了点头,跳下去跑开了。
迟屿觉得他低头不说话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程央翻版。
他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刚抽了两口,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他把烟在花坛里摁灭,“洗完了?”
“嗯,来喊他们上去,外面太冷了。”程央说。
迟屿把围巾拿下来扔给他,又递了根仙女棒过去,“放完再走吧。”
“不用了。”
“靠放个烟花你也不用,你到底用什么啊。”迟屿硬塞他手里,摸出打火机来,不由分说的点上了。
程央只能无奈的接着,看着火花从头上先呲出来一点,然后接二连三的炸出一大片。
迟屿拿在手里,画了几个大圈,让程央也动动,程央手抖了两下,算动完了。
迟屿:“……”
迟屿抓着他手臂,趁他不注意,用力拽着跟着他右手的轨迹甩了一圈,碰在一起火花贱出来还挺有效果。
程央:“……”
迟屿:“哈哈哈哈。”
看着挺长一根,放完就十几秒,程央把烧光了的杆子扔他手里,“行了吗?”
“行了。”
“那上去吧。”
“操。”迟屿无语了,“你有点劲行不行,今天可是过年,我就不说让你陪我去放个大的了。”
“你放不了,几年前就禁了。”
“……”
程央喊程樱和程乐上楼,那边应了两声,然后就看到两个小人影跑了过来。
“哎。”楼梯口,迟屿和他一上一下,叫住他,“上次我那内裤……还有多吗?”
“没有了。”
迟屿咳了一声,“……哦。”
他在想他楼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上去一趟直接走是不是也行了。
“我那有新的。”程央说:“你还有几个盒子在我这边,明天一起带回去吧。”
“什么盒子?”迟屿问。
“上次,应该是你带过来的吧。”
迟屿想起来是说他生病那次,“先放你那吧,我平时也用不到。”
晚上洗完澡,程央去两小的房里待了一会,回来问迟屿,“你给他们钱了?”
“干嘛?”迟屿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你不会是要给我退回来吧。”
程央坐进被子里,等了一会关了灯,“谢谢。”
迟屿滑进去,“用你谢,又不是给你的。”
其实还没到十二点,手机这会庐山飞瀑似的往里涌祝福短信,他把铃声和震动都关了,挑着回了几条,又和付进尬聊了一会,当然没说他现在在程央家的事。
等结束他转过头,程央又已经背对着他睡着了,远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烟火声,遮光性不那么强的窗帘上,不断映出或红或绿的颜色,就这样还能一声不吭的睡过去。
程央今天没那么麻烦的给他找被子,上次起来就有一条多的在地上,这次直接就盖一条里了。
迟屿轻轻转过身,再次从后面看着他,同样的人,同样的角度,感受却跟上次又有了点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在哪,迟屿有些说不上来。
也许是程央剪了头发,脖颈上的发茬短了,更多的皮肤暴露在外面,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视觉冲击,又或许是因为他今天身体是暖的,不像上次那样躺了多久都感觉不到温度,被子下面裹挟着他身体淡淡气息的暖意不时的朝他这边蔓延过来,让他意识跟着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他又能每次都清醒的听到外面烟花升起的声音,和着他渐渐从平缓到剧烈,最后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心跳,一起在他脑子里点燃了引信。
他的手指放肆而留恋的游走在程央的皮肤上,每一点细腻的触感都让他内心在激烈的挣扎之余,又始终无法抵抗那样的渴望,就像是明明知道是□□,喝下去穿肠而过,却还是忍不住喉咙发痒。
混乱的思绪在滚烫的燃烧,随着他的手覆盖在程央脖子上时有些烫手的温度,终于让他的身体里跟着像是被点了把焦灼的火。
迟屿掀开被子下了床,拖鞋都没穿就这样走去了洗手间。
热水下,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用力的握着……
他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变化来自哪里。
他对程央有渴望。
已经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这一次的反应更为直白。
他以前说程央欠操,现在看来不只是说说,他是真的想操*他。
他总也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不是没有目的,而是他的目的,比付进的更为强*烈和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