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两人抱着柴回去时,等在门口的西尔纳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来了句“我以为你们直接在柴房打了一架,好决定谁拿多点呢”。
魔王:…………
怎么有种撒谎去图书馆但却和朋友泡了一整天网吧,回来后面对自家老妈时的心虚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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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尔纳独自一人去了肯特那里。伊苏特则借口送魔王一段路,两人在镇上晃悠了一圈后掐着时间在估算着西尔纳已经到了肯特那里时来到了浓雾森林中。
“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并且被一股奇特的魔法波动笼罩。在这里使用黑魔法不容易被人注意到异样。”
法师如此解释。
魔王感受着被浓雾覆盖、五米以外视线内全是灰白一片、且还阴气森森充满令人不适感觉的环境,“…这个森林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是某个老家伙的地盘吗?”
“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法师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之前教廷的神官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他们可乐意铲除邪物得很。既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说明也许是哪个【不知名】的存在死在这了吧——它们的尸体也挺会污染周围环境的。”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您可是魔王呀,陛下。世界上又有几个存在能够威胁到您呢?快让我们开始吧。”
“…啊,嗯。”
尽管有些令人不适,但确实没感觉到什么危险。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魔王轻轻呼出口气:“那开始吧。”
“——好勒。”
伊苏特应了声,很快便用身上带着的矿物颜料在魔王的脚下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六芒星法阵——“太久没画,手生了。问题不大,诚意到了就行”——他无辜地对着露出怀疑眼神的魔王说,“反正您能够体会到我的诚意就可以了。”
魔王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感受到你的诚意。”
“啊呀,一点小事就不要介意了啦。”伊苏特画好了阵法,拍掉了手里残留的颜料粉末。然后又敷衍地在胸前画了个逆十字,开始了吟唱。
“伟大的死亡与毁灭之主、疫病与灾祸的君王、永夜的主宰、光明的死敌!您的信徒在向您请求——”
金眼睛的法师弯下腰,做出了谦卑而恭谨的姿态。
“请收下您的信徒的奉献,彰显您的仁慈与慷慨,为您谦卑的信徒打开跨越空间与距离的门吧——”
魔王:“…你们法师每次使用魔法都要来这套吗?”
“昂?”正在念诵咒语的人抬起了头,“哦,那倒不至于——不然打起架来也太麻烦了。主要难得当着魔王本人来向魔王请求力量,总觉得不来一套有点遗憾…啊,我咒语念到哪里了来着?”
“你给我——”
剩下的话语被吞没。
黏稠而诡异的猩红光芒吞噬了由颜料绘制的法阵边框,无数妖异浑浊的光在法阵中互相纠缠吞食着,最终形成了一个溢满浓黑恶意的洞。
魔王被脚下有着恐怖吸力的洞拖拽下去,连同周围的腐败落叶与灰白浓雾一起被洞口吞食。
伊苏特抵住了法阵的拖拽,一直等待那张填满了无数浑浊且令人感到作呕的光彩的大嘴闭合以后,他才抬头看了看周围因失去了部分浓雾而显出来的腐败潮湿的枯黑树木。
它们仍旧是凝固冻结般地一动不动,像是无数年前就已经这样。
只在枝桠上挂着一道道无人能看见的尖叫着的亡灵与尸体。
“呼,”他轻松地拍了拍手,仿佛卸下了负担般,“终于送走了…果然变了很多呢,这样都不生气。该说不愧是那个世界的人吗?”
“…接下来,也该让西尔纳启程了。时间不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