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明显可以看到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慢慢的震惊,然后开口道:“你......是你!”
“我?是......谁?”嗣音咽了咽口水,被他搞得有些懵。
咋地,难道他要说他生前是她好朋友?然后来个认亲会?也行,那样就可以逃跑了。
“你是......你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还没恢复完......”干尸有些痛苦地抱住脑袋,似乎在回想什么。
嗣音见状,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
忽然,腰部一紧,嗣音被拽了回去,一双冰冷但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
“沈珩!”嗣音惊喜地回头,只见一身黑色长袍的沈珩蹙着眉站在她身后。
手臂没有放开,而是紧紧地揽着她,但沈珩的眼眸明显是盯着对面这具干尸的。
“抱歉,来晚了。”
干尸忽然动作一顿,抬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表情狰狞道:“放开她!”
“程昱。”沈珩轻轻地念了一个名字。
“你!你认识我?”干尸忽然激动了,急急往前走了几步。
嗣音吓得退到沈珩的怀中,脸对着他的胸口,不敢去看她的脸。
“看来你也是才复活。”沈珩心情大好地勾唇道:“我只知道你叫程昱,其他的你慢慢回想起来。”
“你......”
“但不论如何,你记住,她这一生,是我的女人。我不妨碍你的事,但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嗣音正听得云里雾里,突然身子腾空飞了起来。
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腰就被沈珩单手搂住,然后越过了高高的围墙,降落在地上。
“我的天,你居然会轻功?”
嗣音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嗯。”沈珩应了一声,忽然紧紧地搂住了她。
嗣音僵在原地,两只手呈放空状态,鼻翼甚至可以闻见他胸膛清新的气味。
“走吧。”
不过数秒,沈珩放开了她,但嗣音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悲伤。
幸亏,这个地方离她的村只有几公里,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言不发。
没有手机,在漆黑的夜里,只能靠头顶的月亮照明,嗣音有几次都因为踩空差点摔进田野里,幸亏沈珩在身后扶住她。
过了不久,到达了熟悉的村口,村口的牌子上写着一个程家村。
“我到啦!”嗣音欣喜地回头说道,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苦笑一声,嗣音沿着小路飞快地到了家。
“外婆!”
嗣音敲了敲院门,不一会儿就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哐当......门开了。
“臭丫头,不是电话里说下午一两点就能到吗?”外婆拿起一根鸡毛掸子就往嗣音屁股打过去,一边教训道:“电话不接!人也没有踪影!你是想急死你外婆我是不是?”
嗣音一边跳着躲开那不轻不重的拍打,一边告饶着进院子:“外婆,我我我我被绑架了。”
啪......外婆的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被谁绑架了?谁救了你?”外婆将门关上,面色有些凝重。
嗣音将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喜滋滋地说道:“外婆,没想到你这个玉佩里还有这么个人物,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咧?”
谁知外婆脸色一变,惊讶地拿起玉佩,问道:“怎么可能!”
“什么......什么怎么可能?”嗣音脖子被绳子扯得有些难受。
“他怎么可能解封?莫非......莫非你......”外婆放下血玉,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冰冷:“莫非你的血滴上去了?”
嗣音第一次见外婆这么严肃,连忙回想了一下,说道:“那晚上,我的额头磕伤了,应该是被雨水冲到了玉佩上......所以......”
“你的伤口愈合了?”外婆还是那个语气,冷得让人心悸。
“对诶!我的伤口怎么恢复得那么快呢?”嗣音这才反应过来,她那天可是满身是伤的回去的,如今怎么感觉自己的皮肤跟新生婴儿一样光滑洁白?
外婆闻言,眼神浮现了一抹复杂,语气缓和了一点,问道:“你说的差点冥婚的人,那个人叫他程昱?”
“嗯......好像是这样。”
“行了,饭在厨房里,你洗洗澡早些睡了吧。”
说完,外婆仿佛老了好多岁,佝偻着身子便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