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火闪来闪去的，映照着陆元澈的脸，时明时暗。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守着，这正好给了卫攸机会，让他能够偷偷溜进来。
如今卫攸掌握了翻墙的正确方法，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他在这里还可以实时监控自己房间的动向，要是有风吹草动就赶快回去。
也幸亏他住的位置和陆元澈的位置很近，来回的时间也不久。他那个小房间可是比不上陆元澈这个嫡子的房间大。
卫攸躺在陆元澈的床上，不用刻意就能感受到自己被对方的气味所包围，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陆元澈低头看着他，时不时地伸手去撩撩他的头发，换回对方几声舒服的哼唧。
“等我回太学，就把宿舍换到你那里。”陆元澈低沉着声音说道，现在的卫攸他是看得到却不敢吃。他的声音不容置疑，令卫攸的心也跳快了几拍。
“你不怕另外一条腿也被打折你就试试。”卫攸笑着转过头去，背对陆元澈躺着。陆元澈摸着他的头发，没多久手就伸到了别的地方。
“我也可以与卫家交好，毕竟陆澄不是在陆家长大的，再断一条腿正好你养我。”陆元澈说道，他能够反抗父亲一次，就还能有第二次。
“但卫攸是啊。”卫攸的声音也不大，主要是怕外面有人听到，生出什么怀疑来。
“我们没必要和家里撕破脸，不如装作身不由己。”卫攸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构想，不过现在时机还不到。他们又聊了几句，陆元澈就吹熄了灯，也到床上和他一起躺着，两人说着小话，卫攸把陆元澈撩拨得差不多了，就说回家去了。
陆元澈看着背影欢乐的“小娇妻”，开始期待下一次相会，但这就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卫攸翻回卫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周围静悄悄的，守夜的都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假作是刚去上了厕所回来，打着哈欠上床去睡了。
今夜的行动非常成功，所以卫攸打算多多尝试。
第二日是正式的休沐日，大家都休息。以前卫家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亲子活动，比如说到后院投壶，射箭，甚至是租个场地打马球。卫尚书年轻时可是打马球的一号好手，如今宝刀未老，每次皇帝举办比赛他还会上去试试。
但如今他服丧，不能娱乐，卫尚书便决定将大家叫过来，当官的便考察工作，上学的便考察功课，然后给他们讲讲自己的工作经验，人生道理。
“十郎。”莺榕端着热水走进来，准备伺候卫攸洗漱，但一见到卫攸，她便禁不住发起抖来，用尽全力也不能掩饰住自己的惊恐。她本是尹姨娘的婢女，但今日南山被卫邕叫去了，她的病也好了，便被派来伺候卫攸。
卫攸好似没有看出什么，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和往日一样。莺榕心绪稍定，服侍他洗脸刷牙，等到吃过饭了，又要陪着卫攸去参加家庭聚会。
如果是娱乐活动，卫家的兄弟姐妹一般会一起参加，不会特意区分。但是关于读书的事情，便由卫尚书来考校少爷们，杨夫人则和女眷们聊聊最近所读的书。
莺榕陪着卫攸来到客厅，因为长安的天气比较热，大多数人家的客厅都是半开放式的，夏天的时候有穿堂风过。在这样的空间里，大家依次席地而坐，也不显得拥挤。
进了门，卫攸拜见各位兄长，和弟弟也打过招呼。他刚想找个地方坐下，就看到卫邕向他招手。
“十郎，到这边坐。”卫邕看到卫攸，便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去服侍大人，看好大家的茶水。”卫邕又吩咐莺榕，莺榕应了一声，离开卫攸反而觉得更加轻松。卫邕所说的大人自然就是卫尚书，大人呢，在这里就是爹或者娘的意思。
卫攸脚步缓慢地走到卫邕身边坐下，装作极其局促，换得卫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卫攸当然不可能放松，好戏还在后面呢。他感受到兄弟们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有的是疑惑不解，有的则是稍加掩饰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