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澈看着卫攸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他要等一会儿再走，既然选择做地下党，当然就要小心再小心。他还没出门，卫攸就去书店买了一块做印章的料子。
卫攸打算刻一方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后他做了什么文章，都要印上这印章，打上他的标记。虽然说他如今写的文章还不算很好，但他才学习了不到半年，进步已经很快了。
他回来后，首先去见过杨夫人。杨夫人正在绣一个荷包，见到他笑笑，问了几句最近都学习了什么，考试可准备好了。卫攸一一答过，出门的时候，正遇见卫邕过来。
“五哥。”卫攸率先问候。
“十郎出去买了点什么？”他看到卫攸手里拿的东西，便问道。
“买了两支笔，一块石料，准备刻一方印。”卫攸回答。
“嗯。”卫邕点点头，本来想说要不要找人给他写字让他照着刻，不过想想他弟弟可能就是想要自己写，因此作罢。
“哥，为什么我们用的经义都要手抄，不是可以像印章这般刻印，然后批量印刷么？”卫攸问道，手抄费时费力，还容易抄错，对于以前的卫攸那种写字难看的学生，自己看着也难受。
“印自然是可以印的，但之所以抄写，自然是为了加深记忆。”
卫攸：“……”
卫邕说的不错，印刷术其实早就发明了，但现在并没有普遍运用，用的最多的不是儒家经典，而是佛经，因为信佛的比读书的人多。
对他们学生来说，抄写一遍当然是最好的，就算是字写的不好看，那你好好练练写好看不就成了么。
听着卫邕给他讲印刷术的运用，卫攸心里冒出的小火苗嗖一下熄灭了，他还以为可以录入一个推广印刷术之类的任务。现在印刷术不够普及的原因并非是他一个太学生就可以扭转的，反正还有很多事情做，不如去搞点其他事。
“我看你最近写字工整许多，不如便将所有经义都抄写一遍，若是你那里没有，可到我这里取。”卫邕看弟弟有点失落的小模样，还想看他更加失落，灵机一动。
“好。”卫攸恨不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装作一个憋屈乖弟弟。
“你打算修习哪门史学？”卫邕问道，太学生有必修课和选修课，选修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历史，有史记，汉书等可以供学生选择。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很多有建树的政治家都积极研究历史。
“汉书。”卫攸回答，“兄长该不会让我将这本也抄写下来吧？”
“这本就不必了。”卫邕摇摇头，看他弟弟那副要吓死的模样，心情愉悦极了。汉书全文将近八十万字，要是卫攸都抄写一遍，可以写到手断。
“你最近要准备考试，我便在年后来看你的作业做得如何。”卫邕给弟弟布置下任务，卫攸就走了。
他倒没有真的觉得这项作业是困扰，他如今所学的经典的字数尚可，而且他早就开始重新抄写了，正好等年后一块拿出来，也秀一秀他最近几个月练出来的书法。
卫攸今夜没有翻墙去陆家，和尹姨娘吃了晚饭，看了会儿书便早早休息了。
待到他下一次回来时，便听闻尹姨娘的兄长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