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爹,她也得盯紧了。近来上门给她爹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得防着哪个小狐狸精使手段,逼着她爹非娶不可。姜留握了握小拳头,她爹娶后娘可以,但绝不能娶个让她爹吃亏受气的。
惦记姜二爷的可不只狐狸精。
身着官服的姜二爷到宣德殿外候旨听宣时,殿外几个小宫女的脸都红扑扑的,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地偷看他,千牛卫副将宋春平知盯着姜二爷笑,嘴咧得比姜家影壁墙边老石榴树上的石榴还大。
姜二爷主动与宋春平低声打招呼,“宋将军,好巧。”
“是啊。”得知万岁召见姜二爷,换班赶过来的宋春平笑得格外开心,甚是羡慕地道,“在下现在经常与郭兄弟一块练武,他常与在下提起姜大人。”
“千亭刚到千牛卫,什么都不懂,有劳宋将军多教教他。”姜二爷笑着与他寒暄。
“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宋春平笑得更欢了。
待得到万岁宣召入殿,姜二爷行礼起身后,景和帝问了几句衙事,便直入主题,“卿在寒露刑场登台阻刑,凭的仅是案犯的几句话么?”
这是什么人在早朝上说自己坏话了?姜二爷躬身回道,“回万岁,臣凭的是三点。”
“哪三点?”景和帝颇感兴趣地追问。
姜二爷道,“第一,臣入西城衙门后,得京兆府尹张大人教导,审案时不要只听案犯讲什么,要注意观察他们的神色和语气,若仔细甄别揣摩,就能发现案犯是否有所隐瞒。臣在刑场上观黎炎光的神情和语气,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景和帝点头。
姜二爷继续道,“第二点,案犯黎炎光提起五年前旧事,臣曾到他家用过一次饭。臣记得其父忠厚大度,其母慈祥勤奋,他家里也收拾得干净利索,所以臣印象深刻。臣觉得父母如此,黎炎光当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这么个……景和帝抚须,持保留意见。
“第三点也是最触动臣的一点。当阳刑场二十八名待斩案犯,其余皆有数名家眷赶来送别。赶来给黎炎光送别的只有一个九岁孩童,其衣衫褴褛,面容饥瘦,双目无神。待付大人准许家眷上台与案犯话别时,这孩子上来,跪在黎炎光面前,用他抱来的一坛清水给黎炎光净面。”
姜二爷说到这里顿了顿,动情道,“万岁,这孩子的祖父母、母亲皆已去世,世上只剩下马上要被砍头的父亲。黎炎光跪在臣面前,苦苦哀求臣赏这孩子一口饭吃,净面时他望着孩子,孩子也望着他,那眼神儿臣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像被堵了一块肥肉,异常难受。所以臣听到‘斩’字后,便忍不住跳了上去。”
已为人父的景和帝颇有同感,追问道,“卿可曾想过,若黎炎光死有余辜,卿将如何收场?”
“跳上去之前臣没想这些,跳上去之后臣想了。”姜二爷坦然道,“如果黎炎光说的是谎话,查清之后再砍他的头就成。至于微臣,则会被骂被贬职,微臣觉得,这是微臣鲁莽行事该得的。否则以后人人都登台阻刑,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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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标题出错了。大家先凑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