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单单是句点评,说完后,她便不再看向乔衣,转而对时默说:“你喜欢这种,我可以变成这样。我比她聪明,比她漂亮,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年轻,我可以去做医美,然后我们去度蜜月。”你喜欢哪里?
乔衣拉着时默想走,这个女人的眼神看起来想吃了她们两个,而且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对劲。
她收回前言,姐姐不是被坏人缠住了,而是疯子。
她有生以来,头一回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
自说自话的人最讨厌,决定他人的人生,否定他人的人格。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挑刺,更何况是无中生有。
乔衣年纪尚小,不懂如何掩饰表情之中的喜怒,看许妍的眼神太过直白,激起了许妍心里的怒气。
许妍攥紧了钢笔,时默一看不好,劝她冷静。
许妍笑了一声,嘴角却是向下压了三度:“我冷静,你会跟我走。”
时默还来不及回答,许妍却走了。
现场气氛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三个保镖往边上退开,时默与乔衣交谈法庭审判细节时,许妍却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先前她不是真的走,而是绕道到了她们背后隐蔽的地方。
她一声不响地朝时默冲了过来,手中的笔已经去掉笔帽,那里面却不是拧上螺纹的钢笔,不知何时换成了改装的尖刀。
“你住手!”时默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将手伸过去,想要空手接白刃。
在此危急关头,三名保镖本在乔衣的身后,见此情形冲了过来,要保护雇主指定对象的安全。
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乔衣本人。
许妍捅过来的位置瞄准的是时默的心脏。
乔衣腰肢灵活地下腰闪开,反身照着许妍的手腕踢过去,把钢笔踹飞。
钢笔划过天空,变成了一道白日流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乔衣的动作稳得像是练过,就连随后一同与她将许妍制服住的光头保镖也问乔衣师出何处,弹跳力竟然有那————么高。
时默不放心地上前查看,问乔衣:“宝贝你的腿还好吗?”
乔衣望着自己的腿,眉头一皱,也感觉很不对劲。
她的腿好得跟不长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她尝试着来回跑了几步,感觉确实不一样了!
怎么会,这双腿应当是有问题的,如今却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乔衣第一个想到的是,能和姐姐一起好好跳舞了。
都说危急关头人可以爆发出无尽的潜能,为了姐姐,她的腿竟然自己好了。
乔衣的耳边飘过母亲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质问她的腿是不是没有毛病,是不是不想学好。
可她在也不觉得难受了。
她的腿真的好了,并不是为了跳舞,而是因为姐姐。
母亲怎么苛责她,也与她再无瓜葛。
今后她若起舞,也只因为眼前人。
乔衣当即就冲到了时默怀里,给她来了个劫后余生的抱抱。
许妍的手撑着地面,眼神在时默和乔衣之间来回飘忽:“插足别人的感情,会有报应的。”
许妍起先跟三个光头说她的手腕断了,又说自己没了武器,不会逃跑。
当她得了暂时的自由,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想用身体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撞开。
泥人尚有三分火,乔衣松开抱在时默脖子上的手,才沾染了湿红色的嘴唇抿起,不太高兴地伸出手,一手抓了许妍一只手腕,将她牢牢定住。
许妍被这双温热的手握住,又看见乔衣嘴唇上新鲜的口红印,不觉怔愣。
乔衣教育许妍的语气,和教袜子不要在房间里乱拉粑粑时是一模一样的:“我用力很轻,你手腕没事,就不要说谎。”
她顿了顿,又说:“时默不喜欢别人对她说谎。”
乔衣还是第一次直呼时默的名字,虽然不是同本人在说话,时默在一旁看了,却觉得分外心动。
她从来没忘记过,小乔的力气是数一数二的,赤手空拳的许妍又怎么比得过她。
此时乔衣的女友力满格,她对时默说“你就乖乖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时默就安静乖巧地像个妹妹,杵在原地站好了。
三名保镖在乔衣身边,为她保驾护航。
许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时默的女朋友举起。
她的眼前一片蔚蓝。
啊,是茫茫的天空。
她被乔衣举过了头顶。
乔衣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撑着大腿,举着人走向了端庄大气的教堂喷泉。
即便之后会被罚款,可她现在要咽一口气。
时姐教过她,最好的办法不是憋在心里,而是发泄出来。
现在,她准备好了。
许妍惊慌失措地挣扎,又怕自己摔下来磕破头,只对乔衣大喊:“你要做什么!!!停下!!!”
乔衣有模有样地学许妍冷笑一声,异常高贵冷艳地跟许妍说话。
“刚刚我时姐叫你住手,你停了吗。”
“你伤她那么深,有什么资格爱她。”
“你说谁插足,你才是不要脸的女人。”
这连环炮打得许妍脸色发青:“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乔衣的眉头微微地蹙起,惩罚性地把许妍往上颠了下:“我是不知道姐姐喜欢的类型,但你说她喜欢你,我绝对不会信。”
“别扔别扔我要掉了!”许妍也停止了挣扎,语气一转,对乔衣说道,“我只是占有欲强了些,又生了病,吃药就能控制住。如果她想要,我的人我的公司都是她的。可是你不行,你爸爸不疼妈妈不爱,靠着一点胡编乱造的曲子活到了现在,你以后会有钱吗,会有上亿资产吗?你给不了脉脉想要的生活!”
乔衣心道,上亿资产她确实够呛,可是时姐真的挺好养,家常菜和寻常的奶茶就能满足她。
被许妍这么一说,乔衣突然发现时默对自己很好,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什么物质上的需求。
至多是身体方面有些暗示的索求,可乔衣自己又何尝不想要。
乔衣已经来到了喷泉边上,举着许妍听她这么挑拨一下,那边撩拨一阵,胳膊都举酸了。
许妍说得嘴皮子发酸,也听不到身子下面一声哭腔。
这不应该,她的前男友回回被她说到涕泪交错,怎么一个小姑娘,却能无动于衷。
也许真的是个企图抱时默大腿上位的。
许妍的心里更加不屑一顾,她对时默才是真的。
而她说的话在乔衣听来是巫婆念咒,听不懂也不想听。
就跟那句“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可她失去了她的爱情啊”相差无几。
“说够了我可就扔了。”
乔衣友好地提醒,然后手一松,把许妍抛进了喷泉里。
正好怼在个丘比特雕像上,爱心之箭上的水浇了许妍满面,许妍哇哇地叫,可没人把她弄下来。
乔衣总算不生气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get到了什么对付情敌的方法。
当然,往后余生,并不希望再有许妍这样的“情敌”。
让姐姐的日子过得简单幸福,是乔衣最大的愿望。
乔衣拍了两下手,双手叉腰道:“姐姐喜欢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劝你死心,别爱她,没结果。”
许妍的花言巧语不能伤害她半分。
幼年起就遭遇病痛和父母的冷暴力,乔衣逐渐地了解到,许妍这种人喜欢以恶意为饵,去压榨他人。
这么好的时默,她绝对不会让给她。
许妍抹去脸上的水,装也不想装了,用她所能想到所有恶毒的字眼去辱骂乔衣,极尽所能地侮辱她,并对她说:“你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告你,把你往死里黑,搞得你家破人亡,受尽欺凌而死。”
在她开骂之时,时默已经走上前,替乔衣捂住了耳朵:“不要听。”
贴心的保镖从包里拿出隔音耳塞,也为时默戴上了。
直到许妍骂完,乔衣摸着时默捂住她耳朵的手背,与时默十指交扣,对许妍说:“你以为在场只有六个人吗。”
许妍骑在丘比特头上,环顾四周,的确只有眼前的两个女人和三个保镖,加上自己只有六个。
她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衣抬起下巴,扬声问:“都录下来了吗!”
教堂最大的观景窗被打开,上面挤满了一群人。
其中不乏熟面孔,从《东风》到《金子》的导演、制片和摄影,与时默相熟的演员,几位业界知名音乐人,甚至还有偷溜出来的庭审书记员。
不管白天的庭审有没有旁听,现在都齐聚一堂,看许妍发疯。
许妍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眼珠转动,又看到许献明也在其中,一副想笑却不敢的样子。
许妍的脸色刷地惨白,对许献明叫道:“献明,你帮帮我,是她们害我,你帮我把他们拍的东西都删了!”
许献明无言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已经有人上传了。”
许妍身子一软,从丘比特头上栽倒下去,直直地掉进了池水里。
许献明第一个赶下来收尾,把亲姐捞起来。
其他人也陆续乘电梯而下,对时默表示真挚的问候。
时默想起乔衣刚才的动作,没顾得上谢谢父老乡亲们的现场围观。
她将卷发挽起,掏出纸笔,速写了一副小白兔叉腰的小漫画。
短短的小jio分开站,头顶一颗生日蛋糕上带来的草莓,脸上的表情牛逼哄哄,好像在说,都来夸夸我。
这副图,她没有让乔衣看到,收进皮夹里藏好了。
就让她保留一些小秘密,收藏让她欢喜感动的时刻。
事后,时默牵着乔衣去和许献明谈判,才得知今年年初、过年的时候,许妍刺伤了交往不到两个月的男艺人。
那艺人是当红的二线小生,旁敲侧击想让大老板扶他上影帝宝座。
某天,二人激情到了一半,许妍突然失控,只因不想听对方的雄心抱负,把他给捅了。
许献明忍无可忍,把亲姐姐扭送去做了精神鉴定,确定是非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将她送入医院治疗。
谁知许妍又诱骗一个小护士给她开了锁,逃了。
之后,许妍找了个老实的男人钓着,开户炒股让人开了公司,搞了小几百万后又火速地回来想折腾时默。
谁知道乔衣极大地挫伤了她的自尊心,不吃她那一套。
乔衣听着听着,想起许妍对时默说,她只爱过时默一个人。
那时,乔衣心里软了软,觉得许妍生着病,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脾气,尽管伤害过时姐,倒还有那么一分情有可原。
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许妍身上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对上了她,就是对上了深渊。
乔衣没顾得上许献明还在,抱紧了时默,把脸埋进她怀里:“姐姐对不起。”
时默拍了拍乔衣的后脑勺:“怎么又道歉。”
乔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我姐不会再来烦你了。”对于她们二人的关系,许献明只说了一句,“恭喜时小姐找到真爱,祝你们二位永浴爱河。”
找到真爱的时小姐笑容满面,握着恋人的手,春风得意地接受了许献明的祝福。
之后,许献明下了决心,要把姐姐带去国外治疗,治不好她的人格障碍就一辈子不回来。
而作为补偿和忏悔,他将自己和许妍在皓光的股份交由白漫梨接手。
白漫梨早就回乡下种果树,许献明走得急,就让梁芝雪代为接手。
至此,梁芝雪变成了唯一的那个大股东,每天都在享受高层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高层们明里暗里都说,一个戏子,凭什么。
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梁芝雪成了最大赢家,就像在梦里,谁说她什么,她也没放心上,反倒暗自盘算了起来。
她痛定思痛,带着这偌大的家业,上演老板追果农的戏码。
但别说白漫梨已经把她的手机号拉黑,换个小号打过去,对方都一样拒绝接听。
梁芝雪急秃头了头。
漫梨还要跟她置气多久,她的老婆是不是从此一去不回头。
万不得已,梁芝雪打了时默的电话,想问她怎么哄前女友。
毕竟在梁芝雪的心目中,乔衣是新好女友,而能交到这样年轻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时默必定也有很大的本事。
时默接了电话,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用气声和梁芝雪轻轻地说:“我没有前女友,只有现女友。你还有事没有,没事我挂了。”
这样的话,梁芝雪并不是头一回听到,只是时默的小声说话让她听得耳朵都酥了,心里犯嘀咕。
时三岁什么时候转了性,来调戏她,她可禁不起人撩拨。
梁芝雪幻想了下左拥右抱的画面,意外觉得有点爽,也有点刺激。
时默说话之间,梁芝雪还听到那头有什么杂音。
像是小猫的叫声,柔柔软软,朦胧之间,听得人心乱如麻。
梁芝雪的脑袋上冒出三个大问号。
她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是白天吧??
“啪!”
是愤怒的单身狗撂了电话。
时默歪了歪头,任手机滑落进被子里。
乔衣睡在二楼小床上,被时默用来配千鸟格西装的浅蓝色真丝领带蒙住了眼,像是雨后天空的淡色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是谁呀。”乔衣想将它拿下,被坏心眼的姐姐按住了手。
“没事,打错的电话。”时默对着乔衣笑,“宝贝,我们继续吧。”
眼前是美景,是白日里的焰火,也是心上人。
大好青春,唯赠予她。
看着她也不够,要知她所知,爱她所爱,触碰她,带她入明火,入深海,只愿至此不息不灭。
时默将乔衣的身体带出起伏的波浪,又将细密的亲吻落在乔衣的手臂上,拉起她的手,从手腕一路舔吻到耳畔。
少女的身体还在长开,香香软软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时默探出舌尖去撩拨,乔衣无措地将攀上时默的脖颈,腰肢轻软,声音细腻而缠绵。
“吃不消的话,要跟我说哦。”
嫣红的唇落到樱蕊,被时默坏心眼地咬住磨了磨,乔衣惊叫起来,眼泪将姐姐最爱的领带给打湿了。
但那点湿意却远不及别处。
她如同置身云端,舒服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却无度地对姐姐索求:“不会,啊嗯,吃不消……”
“乖,那再一次,只一次。”
窗外天气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床前投下二人交叠的身影。
半下午的定时智能闹钟响起,却是在播放一首玫瑰色的小夜曲。
一旁的电钢琴和黄金小摆件排排坐,寂静无声。
不知道主人今晚还会不会摸摸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年味比较淡,家人都应一级响应去配合疫□□宜,只有某倾一个人在家码字啦。
小可爱们也注意安全呀,记得出门戴口罩,勤洗手,好好休息,身体壮壮。
新的一年健健康康,不惧病毒侵袭=3=感谢在2020-01-2221:00:04~2020-01-2320:3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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