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川,你大爷的!你还是人吗!”
紫菱像是要哭了,张口就骂了我。其实虽然紫菱这丫头是有些男孩子气,但她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分明是短发却还要定期去做护理,分明知道跟我站在一起会被孤立,可那是她还是朝我伸出了手,说要跟我一起混,估计此时,他觉得我是想要来帮重冥,所以真的寒心了。
“落川,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
我点了点头,“但我还是来了。”
重冥扯起了嘴角冲我笑了笑,终于力竭,我知道,那是一种如释负重一般的信任。
慢慢地,重冥的手慢慢从棺上滑落,指尖渗出了丝丝血迹,我看着他这双手,便知晓重冥终于信了我。
可是重冥,我想我们之间不太公平呢……
重冥,我其实不是个大度的仙君,所以坏心眼儿我的想让你也尝一尝我当时的绝望与憎恨,尝尝那种足以毁灭一个人全部信仰的东西。
就在重冥的双臂完全脱离聚魄棺的瞬间,我咬牙抽出了早就藏在袖口的破魔刃,朝着他的腰眼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重冥几乎一下子跪在了那里,刀口处诡异妖媚的咒文自他腰眼处赤红的伤口处涌出,宛如万千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顺着重冥的身体纠缠捆-绑。重冥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跪在那里拼命的喘-息,却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我知道……此刻的重冥深受灼身之苦。
我转身不在看他,只是冲着紫菱一笑,“喂,暴力女,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怎么还骂起我来了?”
我说罢便一脚踢在了聚魄棺上,另一头的紫菱与灵华被狠狠震推数米,我看准时机祭出乾坤袋,慢慢催动着法诀将聚魄棺收入袋中,一手将乾坤袋扔进了紫菱的怀里。
我往下一看,果然……包括乘风与焰珂在内,这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盯着一张不可置信的脸看着我。
也是,四肢健全的人浴血搏杀,最后却被我这个老弱病残夺了头功,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但我只关心结果,我做到了我三百年前承诺的一切,这就够了。
大戏结束,我正打算高唱凯歌,左脚却被重冥一手抓住。他的指尖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脚踝,我却没能感觉到大多的痛意,我只是猛地将脚从他的掌心抽出,退了一步。重冥咒文满布的手臂像是断掉了枯枝搭在身侧无意识的晃动,卑微又无助。
他没有抬头,他已经……抬不起头了。
“为……什么……”
被破魔刃封在原地的重冥发出了虚弱的声音,他泼墨般的长发垂在那处,彻底挡住了他仅存的侧脸。
我看着他头上那一只高傲的麒麟独角,垂眸道:“重冥,你要知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求得一句为什么。”
重冥,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又要问谁呢?
你我之间,现在最公平不过了。
重冥,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