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将最后的三个字加重了音量,是对他□□裸的嘲讽。
一个刚刚与她二姐定亲的男子,却屡次三番的调戏她,真可谓无耻至极了。
玉萱说完,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萧祤心中一急,又伸手拉她的手腕,玉萱突然转身,顺手拿起桌案的上的茶杯,右手一挥,将茶水都泼到了萧祤的脸上。
今日端阳佳宴,这杯茶也不知是谁喝的,好在这会儿已经冷了,否则非将萧祤烫成猪头不可。
他俊逸的眉眼上沾满茶水,一滴滴落下来,狼狈不堪。玉萱大觉解恨,鄙夷地道:“世子爷好自为之。”说罢,轻提裙摆,娉娉袅袅地下楼去了。
萧祤靠在墙上,呆了半晌,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坏脾气,小心眼,可为何他偏偏就这样喜欢呢?
萧祤直起身,缓解了下下身疼痛,一回头,却见一人斜靠墙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许少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狭长的凤目满是挑衅,“怎么样,要不要让给我?”
萧祤微一沉吟,笑道:“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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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了侯府,已近傍晚,一日欢宴,众女都觉得周身疲乏,草草在枕霞堂请了个安,各自回房去了。
绿萼伺候玉萱梳洗完毕,将染了酒气的衣服送到浣衣房浆洗,另打了一盆热水,滴了几滴玫瑰露,拿帕子沾了敷脸。
热气氤氲,从肌肤外丝丝渗入,床边点着茉莉配芍药味的熏香,清爽怡人。没一会儿,玉萱便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玉萱起得有些迟了,正要梳洗,便听得外头的三等丫头来报,太太房里的张嬷嬷来了。
这张嬷嬷也是周氏房里头一等的人物,因不是周氏娘家带来的,总比苏嬷嬷矮上一头,心中常有不忿。俗语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玉萱到有了拉拢她的心思。
“嬷嬷请进,绿萼,倒茶!”玉萱简单披了件外衫,含笑招呼。
“姑娘早!”张嬷嬷咧嘴一笑,胖胖的脸露出两个酒窝,“茶就不必了,老身今儿来,是太太有句话交代。”
玉萱心中一动,却神色怡然,“嬷嬷请说。”
张嬷嬷笑道:“太太吩咐了,姑娘年纪大了,从今儿起,就不必进学了,同二姑娘在家里侍奉侯爷,以尽孝道。”
玉萱一惊,周氏这决定做得到有些突然,只是她不了解大周朝的风俗习惯,只道是已过了上学堂的年纪,只道:“知道了,有劳嬷嬷。”
张嬷嬷含笑点头,转身告辞。刚走到门口,玉萱又道:“绿萼,将玉匣里的那副银镯子拿给嬷嬷。”
张嬷嬷一听,老脸乐开了花,却推辞道:“姑娘万万使不得,老奴是个粗人,受不起。”
玉萱笑道:“嬷嬷客气了,玉萱年幼,多蒙嬷嬷们提携照顾,往日里总想着报答嬷嬷,却苦无机会,今日既见了面,断不可推辞了!”
这番话说得张嬷嬷心怀舒畅,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姑娘既这么说,老身……老身就拿着了!”说着,忙不迭地接过绿萼手里的镯子,揣在怀里。
玉萱故意不看她贪婪丑态,一脸从善如流,张嬷嬷道:“那姑娘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儿,就托人给老身带个话。”
玉萱唇角一勾,“多谢嬷嬷!”
张嬷嬷这才左扭又摆地告辞了。
玉萱了笑容,靠在美人榻上,轻轻抿着嘴唇。周氏这决定到底有何深意呢?按理说韩毅回府,她更应该减少自己与他接触的机会,免得加深他们父女之情,为何还要自己“晨昏侍奉”呢?
玉萱沉思片刻,心中隐隐不安,只怕周氏又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如今有了张嬷嬷这话,日后还该去打听些风声才好。
不用去上学,对玉萱这种懒癌症患者老说,到也是件好事。她索性也不梳洗,又趴回床上,蒙头大睡去了。
绿萼正捧着水盆进来,见自家姑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膀子,说不出娇媚,又说不出的可爱,摇头一笑,悄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