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青这边因为处于守势,抛石机的大小和能投掷的距离不如敌军,正焦急之时,下面一个獐头鼠目之人说道:“将军,在下有一计!”
“说。”孙青躺在床上说道。
“现如今正是初夏时节,时疫流行,不如我们将杀死的天理教教众的尸身堆放起来,连着裹尸布一起用抛石机抛到张重民的营帐里,如此一来缺少药品,敌军必然会感染疫病。”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战术乃是兵书都不忍记载的,更何况无论张重民还会他孙青,终归都是大虞子民,又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如此呢?
孙青脸色一沉说道:“不必再说了,这个计策不行!”
“可是我们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张重民再不主动出战,我们的粮食很快就会耗尽,据军报显示,天理教的新粮已经在收割了,后方源源不断地在运粮,他张重民在天脊山外耗个一年半载毫无问题。”
孙青仰天长叹,他身负重伤,下面的人也都蠢蠢欲动,每个人都想要杀敌立功,连这样有伤天和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孙青喉咙一样,胸口一阵闷痛,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将军!”周围人围过去,孙青看着这一张张焦急的脸,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多少盼着他死呢。
孙青颇有些颓丧地说道:“唉,看来我是命不久矣了……”
说罢就垂下了头,众人再去看的时候,孙将军就仿佛睡着了一样,连呼吸声都有打鼾的迹象,众人只当孙将军睡着了,可军医是经验十分丰富的,一见这个仗势就知道不好,赶紧给孙青灌汤药扎针。
“孙将军如今身受重伤,许多事情力不从心,计策也不知取舍,只有我们主动办事才能减轻孙将军的负担。”
“此言有理。”
众人撇下孙青,自己决策起来,最后讨论来讨论去,抛尸体的计策是最好的,不仅见效快,还能一劳永逸,最重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
就这样在孙青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条歹毒的计策成型了。
山间夜里冷,因为怕张真冻死,等天色渐晚,张真就被人从山崖上抬了下来,回到军营的时候张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不少士兵口鼻都被蒙住,神色匆匆,脸色中带着惧怕。
因为孙青病倒,军营的管理松懈了许多,张真摘下了随身携带的家传玉佩,送到了看管人的手里,让他能出去走走。
看管者倒是没为难他,反正梁王的军队皆是如此,孙青治军严没机会捞油水,现在趁着将军病倒,各种违反军纪之事都出现了。
张真披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趁着夜色在军营乱转,跟在几个脸上有口罩的士兵后面,来到了兵营后面的一处隐蔽地。
这里挖了一个大坑,坑外散落着天理教颜色的盔甲,张真往坑里一看,被吓得三魂走了七魄。
坑里横七竖八堆着人的尸体,还有各种动物的尸体,被污水泡着,散发出阵阵恶臭,士兵把里面的“东西”打捞出来,然后随意用布裹一裹,做成一团一团的,放在投石机的旁边。
看到这里张真哪还有不懂的,孙青这是想利用尸体让敌军得时疫啊!
汉时中行说便是用此法害死了冠军侯。
可没等张真看多久,那个一直跟在张真身后监视之人就赶紧推着张真的肩膀让他回去了,并且还扇了扇鼻子,生怕自己也染上疫病。
………………
“大将军,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孙青这些时日一直闭门不出,但军医几乎一直待在营帐里,这说明孙青是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张重民沉吟不语,之前孙青骂阵也是想让自己出战,他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还如此着急要打这一仗,必然是他们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不急,若孙青当真伤重,等他死了我们再动手不迟。”
张重民在山脚下的山民手里要了许多信鸽,既然人进不去天脊山,那么信鸽总可以。张重民放飞了许多只,其中有被敌军截获的,但总有一只不被捕获,若那信鸽能活着到宁安的手里,战局必定能出现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昨天设定九点发,后台也显示更新了,但是APP却显示是存稿?特地看了一下设定的时间的确是昨天九点,简直是幽灵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