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即便掩在这毫不修身的护士服中,乍一俯身,仍旧能隐约透出月儿那婀娜身姿。
原本也就是打打嘴炮的老兵一见这情状,就像是困久未开荤的饿狼见到肉了似的,借着即将踏上鬼门关的无畏,竟然生出了下流的想法来。
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朝月儿的屁股伸了过去。
也不知是有点做贼心虚,还是太过激动的缘故,老兵的手颤颤巍巍,在空中悬空了片刻,前进得倒是挺慢。
这一切恰被旁边的章楠看见,立刻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吓得老兵一个激灵缩回了手,也引来了整个病区所有医患的目光。
“你喊什么呀,吓我一跳!”老兵拍了拍胸口,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未生出分毫愧疚之意,反而有点逞英雄似的较劲,指着章楠,“你小子别管闲事,别看老子受伤了,打你就跟打小鸡崽一样!”
章楠书生意气,憋红了脸:“猥琐,龌龊,不要脸!竟然要占人家女子的便宜!”
老兵却好不以为意:“嘿,我也没干什么,摸摸怎么了,老子要是全须全尾的,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话一说完,仿佛不付诸行动不能证明自己的胆量一般,竟然又一次把猪蹄子伸向了月儿。
月儿这回有了准备,向后一退,让骤然起身的他扑了个空。月儿见此机会,正好拽住那老兵的袖子,将他的上身向前一拽,整个身体被硬生生对折了一般。
压得他下肢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压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月儿不慌不忙:“哦?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能入您老的法眼。那以后就由我来全权负责您老的吃喝拉撒了。”
说罢,隔着纱布狠狠地按在了他脚踝处溃烂的伤口上,疼得他直接求爷爷告奶奶了。
方才还为月儿担心的章楠见此情形,知道了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也便长舒了一口气,躺回了病床上,准备看好戏了。
老兵一听自己到死都得栽在这女人手里,当然不同意:“你这是虐待,我要投诉你!我要找院长,我要求换人!”
进了这教会医院,多半都是治不起病,养不起伤的。但凡手里阔绰一些,也不会来这里苟延残喘。
月儿仍旧不紧不慢,不肯松开手上的力道:“换人?你要是能换个医院就更好了。”
老兵立马哑了火,他换不起医院,倘若出了这教会医院,恐怕连苟且偷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得忍着剧痛告饶:“我错了姑奶奶,再也不敢了。”
“疼不疼?”
“疼。”
“长不长记性?”
“长。”
月儿没有松开手,却直起了腰,环顾了四周,看似不经意,却提高了声线:“如果再有类似的,一定会比他还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看着这位漂亮却下狠手的义工,老实了起来。
恰在这时,月儿松开手上的力道,拿出棉签,在她按压的地方仔细擦拭了起来。
“好了,溃烂的这点脓血帮你挤出来了。如果下次还需要,随时招呼我。”
原来她是在帮他清理脓血。
听到这,章楠发自内心地赞叹,真是个有意思有胆识的女人,既惩治了这登徒子,又没有违背医德,有意思。
经过这么一闹,无论是义工还是患者,都消停了许多,月儿一刻都不肯闲着,为各种各样的伤病员换药,喂水,甚至还和护士学起了打肌肉针。
毕竟识字的义工太少了,能找到这么一个分得清药物品类的义工,过于难得。
慢慢的,月儿在护士长的帮助下,慢慢熟悉了一些常见药物的药性和使用方法,也懂得了不少医疗护理的常识。
白日里在医院学习的知识,一回到家,月儿便开始实践起来。
最好的实践对象就是伤病员木旦甲,一来二去,惹得木旦甲烦不胜烦。
终于,忍无可忍的木旦甲找到了韩江雪:“少帅,求您了,让我出城吧。您家夫人今天都给我量了四五十次血压了,我这胳膊都要被量秃噜皮了。”
韩江雪倒是一笑了之:“我们夫妻俩救你一命,也不求你报答,我夫人拿你练练手怎么了?忍忍不就过去了。”
结果回了房去,发现自己也是那个未能幸免于难的。
月儿拉着韩江雪用新学会用的水银体温计量了好几次体温,转头看着韩江雪,嘿嘿一笑。
笑容里的狡黠让韩江雪不寒而栗:“你想干什么?”
言罢还不忘往后退了一步,可惜身后便是床榻,避无可避。
月儿笑盈盈走上前,学着戏文里的那些浪荡公子的模样,调笑着上前,轻轻推在韩江雪宽厚的胸膛上。
“这位爷,您就从了我吧。”
韩江雪难得听月儿调笑,心中顿生欢喜,索性便陪她玩闹一番,顺势便跌在了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上面。
\"你……你想干什么?\"韩江雪掐着嗓子,故作啜泣之态,惹得月儿差点笑背过气去。
月儿也跟着一骨碌上了床,悬空骑跪在韩江雪身上,双手交叉,按在了他的心窝处。
“不干什么,拿你练一练心肺复苏。”
韩江雪宽大的手掌覆住月儿的小手:“胸外按压就算了吧,我这么个大活人,可受不了你这么按心脏。”
言罢,突然抬手一勾,正勾在月儿领口盘扣处,顺势将月儿拽了下来。
鼻息相叫时,轻柔开口。
“不过人工呼吸,倒是可以练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月儿:老公假公济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韩江雪:明明是你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