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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2 / 2)


它最厉害之处便是能够斩断魔气,入魔者可用它恢复心智,身上有魔气的也可用它消褪干净,回归正途。

不过这息风厉害归厉害,却极难驾驭。

心中稍有邪念之人如若用它,很容易反被其控制,生了心魔。

斩魔剑剑主如若生了心魔,是无法斩断的。

除非自戕。

这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使用不当便会害害人害己。

甚至万劫不复。

白羽然走到了第九重的最深处,在那的角落里总算找到了那把传说中的斩魔剑——息风。

那是一把看上去普通至极的剑。

剑身坑坑洼洼,浑身乌漆嘛黑的,一点儿剑的光亮都没有。

尤其是在这样没有什么光亮的黑暗的环境里面。

若不是白羽然仔仔细细地一点儿一点儿去找,根本没人能一眼发现。

毫无存在感。

“这就是斩魔剑?”

连白羽然自己哪怕是亲眼所见也很是惊讶。

不为别的,这剑太普通,且没有丝毫锋芒。

更像是一把生了锈,钝了的,被人随意扔在此处的破剑。

然而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剑的影子了。

白羽然即使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眼前这寒碜至极的破剑。

就是大名鼎鼎的,与青霄并为双剑的斩魔剑息风。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好看。”

她嘟囔着抱怨了一会儿,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我取你是为了用你斩魔气,好不好看什么的也无所谓了,只要好用就成。”

白羽然自己说服了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后,她这才伸手。

往那块巨石上插着的息风剑上过去。

可少女手快要靠近剑上的时候,剑冢骤风而起,将她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风停了之后,白羽然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抬眸一看,愣住了。

刚才还静静地插在巨石之上的斩魔剑一下子没了踪影。

此事只剩下了一块和息风剑身一样坑坑洼洼的石头。

……

白羽然今日去剑冢取剑的事情整个剑宗都传开了。

就连远在凌云峰的绥汐,也在被尘渊打得半死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

容予正在那边将珍珠往簪子上放,感知到绥汐回来后立刻收了回去。

抬眸一看,少女比昨日伤得更重。

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

容予见此指尖一动,一颗丹药便推入了少女的唇齿之间。

随着清甜的气息在她口腔中散开,她身上的伤也好了个完全。

可身上的伤好了,绥汐心里的伤却没有。

她觉得自己太难了。

绥汐哭丧着脸,见到容予之后心中更加委屈。

“师父,为什么我就这几日挨揍的工夫,人白师妹就这么快进剑冢取剑了呜呜呜……”

“没事,你也快了。到时候你一定能取一把与你契合的好剑。”

容予这话并不是安抚,而是实话实说。

这几日他之所以把绥汐交给尘渊那儿并不单纯是为了让她挨打。

只要她能够完全躲过尘渊的指风之后,那她的速度便达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到时候别说一日绕青霄凌云两周了,连口气也不带怎么喘的。

绥汐坐下喝了口茶。

“但愿如此吧,不然我这几日的打就白挨了,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他打得真有那么重?”

容予皱了皱眉,有些心疼。

“我叮嘱过他,只让他出三成力的。”

“才三成?”

绥汐觉得尘渊每一下落在自己身上都像是骨头断了似的,真的在往死里打,毫不留情。

结果现在容予告诉她对方只用了三成的力。

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该感谢尘渊的确做到了手下留情留了自己一条性命,还是该如何。

“你没怎么被打过,不知道修者下手非死即伤。”

容予将托人从山下带来的糕点递给了绥汐。

“忍一忍,过几日便好了。”

“……师父,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绥汐接过他手中的糕点,咬了一口。

松软可口,很是清甜。

她没忍住,吃完了又吃了一块。

“这是云酥糕。听说在王城的贵族小姐们之中的口碑很好,我托人给你带了一些回来。”

贵族的嘴一向挑剔,他们觉得好吃的东西大多都不会难吃。

绥汐听后不知为何,绕是再如何香甜,也莫名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下意识想起了林深。

他也曾为自己去淮城买了好些糕点,虽不比这云酥糕吃起来细腻可口。

可容予此时的语气,眼神,都像极了他。

加上他的模样和林深一般无二,这更让绥汐嘴里的糕点难以下咽。

“……师父,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放下手中的糕点。

然后抬眸看向唇角带笑,眉眼柔和的容予。

容予一顿,不知绥汐为何会这么问。

“我是你师父,自然该对你好。”

“是吗……”

绥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可容予的回答却又让她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容予千年来只收了她一个徒弟。

可能不大懂得掌握师与徒之间的那个度。

“其实这些你不用特意让人给我带,我来这里不是来享受的。虽然我尚未学会辟谷,但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不需要这样精细的吃食。”

“……你不喜欢?”

容予低头看着绥汐刚才吃了一半放回盘子里的那块云酥糕。

他的眼眸闪烁,如摇曳的灯火一般明灭。

“也不是不喜欢,这糕点还挺好吃的。”

“就是您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大习惯。再怎么说我是您的徒弟,合着也该是我给您找糕点来孝敬您才对……”

绥汐说不大清楚,就是觉得别扭。

“我不需要你孝敬我。”

容予也不想让绥汐为难,他抿着薄唇,俊美的脸上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让绥汐更加头疼。

“不是,您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她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您是我的师父,您不用,也不该做这些事情。”

绥汐看着容予还是一脸的不明白。

她嗫嚅了下唇,虽觉得这么说可能有些不知好歹,而且还伤人。

但她心里莫名的,很想要区别开这些事情。

“这些该是道侣做的,您这么做不大合适。”

容予睫毛一颤,有什么东西撞上心头。

他了解绥汐,不可能会无端端说这些话。

联系前后,不用怎么想容予也能猜到些什么。

“……他也为你备过糕点?”

他很敏锐,敏锐到似乎眼前能够看到所对应的画面。

看到那个和自己一般模样的男人也曾如自己这般,满眼柔软地看着她吃的一脸餍足。

这是容予前几日梦里的画面,细碎却清晰。

也正是因为恍惚梦见过,所以他不知怎么也临时起了意,让人去带了糕点回来。

绥汐一怔,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弄明白容予所说的[他]是林深。

“……嗯,所以您别这样做,我会不自觉想起他的。”

因为容予和林深长得一模一样,他只要稍微做些类似的举动。

她便会立刻代入,甚至重合。

“还有呢?”

“嗯?”

绥汐不明所以的看向垂眸瞧不清神情的容予。

“他还为你做过什么?我避开些,免得你为难。”

他声音很沉,以往时候清冽如泉,这个时候似月下青石板。

月光洒在上面似白霜,清冷且淡漠。

连同呼出的气息也在溢出唇齿的瞬间,凝成了散不开的白雾氤氲。

绥汐没有觉察到容予情绪有何不对,或者更准确来说她是感觉不到他人的情绪变化。

她还真仔细顺着容予的话去思考。

“我想想啊……”

绥汐想事情的时候头会不自觉晃一下,这个时候她头上的木兰花簪子上的流苏撞上了发簪。

这让她下意识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他还给我做了个桃花簪子。”

“当然,我也就随便举个例子。师父哪可能会闲得给我做这些姑娘家的玩意儿?”

良久,容予抬头,唇角如往常一样微微上扬着。

看不出什么异样。

“师父手笨,也不会做这些。”

“没事,师父您不用做这些。而且簪子我弟弟给我做了一支,我有它就够了,其他的也不需要。”

绥汐笑着摸了摸头上的木兰簪子,想到绥沉眉眼里满是柔软。

如果这个时候绥汐稍微注意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容予的眼里没有丝毫暖意。

这个时候微风渐起,四周的树叶也被吹得飒飒作响。

他衣袖中的手指一动,稍微一捻。

那颗被他细细挑选的最圆润的粉色珍珠化作粉末,如细沙般散入了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容予:我醋我自己。

我不得虐女主,我女主控。

还有,不是全员单箭头,是部分单箭头[狗头。]

我就喜欢他们舔到最后还可能一无所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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