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大年三十,傅家祖宅热闹非凡,孩子们在管家的带领下,大的挂灯笼,小的贴春联,一派祥和。
傅柏业跟苏温瑜在傍晚时分才到达祖宅,黑色宾利刚刚停靠下来,小屁孩们便蜂拥而至。
仿佛看见了财神爷降临般。
苏温瑜一身靓丽打扮,精致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容,柔声说道:“都有份,别急,吃过年夜饭再来我这里报到。”
傅柏业身躯颀长挺拔,英俊的脸庞一片柔和,跟苏温瑜站在一起登对无比。
哄走了那群小屁孩,他搂着她的腰,缓缓走入祖宅大门。
大家一如既往地上前对苏温瑜嘘寒问暖,演技精湛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在虚以委蛇。
只是跟去年相比,他们的心境又怎么可能不发生任何变化呢?
苏温瑜的身份虽然不变,可是地位却完全不同了。
去年的时候,她跟傅柏业也是夫妻,但是外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关系,而傅家人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般,对众人的威胁并不大。
可是今年傅柏业不仅高调地出席了一些公众场合,甚至完全不掩饰对苏温瑜的爱意,还对外宣称了准备下一代的计划,这无疑让傅家人产生了不小的危机。
君诚集团的高层被傅柏业清理得只剩心腹,傅家许多人的职位要么不高,要不没实权,几位叔伯手上握有股份,但是已经在股东里失去了话语权,而且今年因为一些问题,还变卖了手上的股份,最终这部分股份到了谁手上,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傅柏业在慢慢地架空所有傅家人的权利,无论曾经有没有对他的父亲做过什么,他宁愿错杀一个,不愿意放过一个。
苏温瑜脸上始终笑盈盈的,对于他们的寒暄都很有礼貌地回应,不给他们留下话柄,从而影响傅柏业。
如同往年一样,华文茵虽然到祖宅的时候稍早,但是她对傅家有心结,并未跟他们有过多的交流,独自待在房间里。
苏温瑜跟傅柏业与傅家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便上楼去找华文茵。
房间里的留声机里传出一道哀婉的女声,诉说着男人的薄情,而华文茵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傅柏业推门进来,华文茵便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们两个来了啊,柏业,把留声机关了,年纪大了,到了这种热闹的日子,反而喜欢听些不一样的东西。”
傅柏业跟苏温瑜两人是十指紧扣的状态,两人一同走到留声机旁边,对于这种复古的东西,苏温瑜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华文茵也站起身,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盒子。
每年过年华文茵总会精心准备给苏温瑜的礼物,今年自然不例外,而且只会更隆重。
她向他们两个招了招手,仪态端庄的脸上堆着欣慰的笑意,缓缓地打开盒子,拿出一个金镯子,交到苏温瑜的手上,眼眸之间有些感伤跟怀念,顿了半晌才开口:“这是柏业的奶奶交给我的,也算是传家宝吧。”
说话的同时忍不住开怀一笑。
沉甸甸的金镯子压在苏温瑜的掌心,精雕细琢的图案跟装饰都可以看出这只镯子的名贵跟份量。
华文茵接着说道:“之所以现在才交给你,也有我的考量,我知道你们两个结婚时有些仓促,对彼此都不甚了解,感情基础不稳定,虽然我一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到来,可是最无法勉强的就是感情,所以看见你们今天这么恩爱,我的心才是真正地踏实下来,这只镯子也可以安心地交给小芙。”
苏温瑜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手镯的轮廓,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尖蔓延开来。
傅柏业凑近苏温瑜的耳畔,声线磁性低沉地开口:“仔细看上面的字。”
苏温瑜并没注意到手镯内部还刻着字,拿近了凝视一眼,莹白的脸蛋很快浮上晕红。
子孙满堂。
华文茵一掌拍在傅柏业的手臂上,恼怒地瞥了他一眼,又笑着对苏温瑜解释:“小芙,你应该清楚,老一辈的心愿比较简单,就是希望能子孙满堂,你不必有压力,妈很紧随潮流。”
“不知道谁去年就在这个房间催生了。”傅柏业小声念叨。
华文茵瞪向傅柏业:“你闭嘴。”
苏温瑜垂着眉眼,浓密卷曲的睫毛异常清晰,如同一把漂亮的羽扇,在灯光的映衬下,投下一片阴影。
气氛有一瞬的安静,不过很快便响起了苏温瑜柔润却坚定的声音:“妈,我们已经做好了当父母的准备,在努力了。”
华文茵先是一怔,很快欣喜地抓住苏温瑜的手,深怕声音大了会吓到她般,轻声问道:“真的?”
“真的。”
苏温瑜其实讲得还是比较严谨的,哪里是在努力的程度,根本是非常努力的程度,傅柏业这个人在她允诺了可以不戴套的要求后,索求无度,怀不上才是奇怪。
“看来我新年就能当奶奶了。”华文茵高兴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得给我的宝贝孙女准备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