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雅骗了他,虽说事情不大,可性质不同,孙永安这人虽然自负,心眼子很小,任何得罪他的事情,都能记住很久。
尤其是面子的问题。
如果不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看在她对他有用的份上,和她早就生分了。
这个男人看似深情,其实骨子里。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任何事情都是以他的利益为先。
江南拿着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黑锻般的秀发,她眼角一憋,铜镜里映出孙永安一张带着怒火的脸,瞪圆的眼,倏尔,又双眼微合,从铜镜里又能看到他带笑的脸。
他意识到,今个是来求人办事的,总不能随意发怒妻子。
他笑道:“夫人替我办成了,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我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食言。”
孙永安知道女人无非想要个孩子,如今他想明白了,尝遍各种女人,对他来说是好事,妻妾成群,他的内心深处得到极大的满足。
江南转头瞧了瞧他,道:“老爷,说话算话吗?”
孙家如今有什么,银子没有,住的宅子也不是她的,吃穿用度,只有江南来了才断了孙府银钱。
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她要来也无用。
孙永安笑了笑,道:“君子一言九鼎!”
江南起身,走到侧间黄花梨书案上,案上有一方宝砚,一个粉彩雕梅花笔筒,案几上摆着一沓白色的宣纸,上面还这些几个娟秀的字。
江南拿出一张宣纸,让孙永安在纸的下端写上自己的名字。
孙永安有些迟疑,他看了看江南安详从容的气度,才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手,写上自认为满意的名字。
江南吹了吹未干的墨,在拿白芙蓉镇纸压着。
孙永安问道:“这是何意。”
他只当是妻子看中他的书法,想让自己展露一番,未曾像,只不过是写他的名字。
他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江南道:“ 老爷说的,什么都答应,我暂时没有想好。想好以后再写上如何。”
她瞟一眼孙永安着急的脸,道:“放心,不会是你做不到的。”
孙永安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太过分,焉能不答应。
见江南答应了,他觉得自己事儿要成了,进了内室,坐在拔步床边,正准备脱鞋。
江南冷着脸,道:“老爷,该去看看绿姨娘,今日受惊,等着你去安慰她!”
孙永安瞧江南的神色,起身不悦道:“夫人,我想陪你。”
江南冷漠的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陪她做什么?当然是想圆房了。
坐实了夫妻关系。
江南一言不发,孙永安叹息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绿竹好一会才进来道:“姑娘,老爷去了绿姨娘那,为什么把老爷赶走?”
绿竹忿忿不平问江南,明明老爷愿意留下来,姑娘把她赶去绿姨娘那里。
绿竹说出绿姨娘三个字,无非就是看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才给她几分颜面。
江南笑道:“姑娘我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