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拉,就将人带到了怀里。
陆南川的胸膛是炙热的,将陆北泽圈在怀里,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陆北泽轻颤的长睫和淡色的薄唇。
“……嗯。”陆北泽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答道。
陆南川嗓音沙哑,问他：“你是谁？”
“陆礞。”
陆南川又问：“我呢？”
陆北泽没有立刻回答,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道：“南川。”
“……”陆南川压低了嗓音，摘了陆北泽头顶发冠,将他往榻上一放，膝盖顶入他双腿之前,声音危险，“你觉得我怎么样？”
黑发披散而下，从玉枕滑落垂地,像是上好的丝绸。
陆北泽仿佛在措辞，隔了片刻才答：“昱。”
玉？遇？钰？域？欲？愈？
陆南川愣了下,脑海里冒出无数词,只能俯下身来，诱哄道：“什么意思呀？”
陆北泽伸手抱住了他,将冰冷的额头贴上陆南川的胸膛。
陆南川喉结剧烈滚动，就听到陆北泽这次没有迟疑：“太阳。”
太阳？
那应该是……昱？
陆南川炙热的气息包裹住陆北泽的同时，他也能感到怀中人泛出的寒意。
陆北泽修的心法讲究清心祛欲,灵力也带着寒霜气息,所以他周年累月,身上都是冰冷的，像雪塑成的人像。
陆南川眼神微沉，问道：“是因为我身上暖和吗？”
陆北泽抬起头，看他，眉间轻蹙，在思考着什么。
陆南川也不急，极有耐心地调整身上温度。
他发现了，醉酒的陆礞有些迟钝，套话一套一个准。
这种熨贴和缓的热量显然是极为吸引陆北泽的，他沉默片刻，闭上眼，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是种极为信任放松的状态。
“那是因为什么？”陆南川低下头，凑到陆北泽耳边，含住了那如白玉珠子般的耳垂，用虎牙轻轻咬了一下。
晚霞般的红晕自陆北泽耳根蔓延到脖颈，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咬的，或者仅仅是被火热的气息给染红的。
这次，陆北泽很久才回答。
久到陆南川以为他睡着了。
“很亮。”很轻的声音。
月光不知什么时候斜转了，照到了榻上。
陆北泽抬起右手，指尖从陆南川额头魔印滑到因忍耐而赤红的眼尾，那眼眸如红色珊瑚，被月色一映，璀璨得仿若浸在泉水中的宝石。
“嗯？”陆南川抓住他的手，在他指尖上留下个小小牙印，又慢条斯理地舔舐陆北泽手腕，感受到牙尖跳动的脉搏，“在说我的眼睛吗？”
他的眼本就是少见的赤红，曾经在魔界，他还未称帝时，就有小喽啰大言不惭想要他眼来收藏。
陆北泽道：“眼睛好看。”
忘尘下肚，忘却红尘爱恨情仇。
这话不是说笑的，即便是修仙之人，喝了忘尘，也至少得糊涂上一天一夜，一醉方休。
陆南川也当他是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低声笑道：“陆礞，你恨陆赭吗？”
陆北泽像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半晌，轻轻摇了摇头，手腕上酥麻瘙痒，他不自觉想要抽回手，却被摁在头顶。
十指相扣。
陆南川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措辞柔和了点：“那你讨厌他吗？”
“……”陆北泽似乎说了什么。
陆南川听不清，口型也判断不出，撑在榻上，正准备低头再问一遍时，猛地僵住。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右眼。
陆南川下意识闭眼，就感到眼皮上冰凉却柔软的触感，像是石子落入本就沸腾的岩浆，溅起千层烈火腾腾般的激浪。
“……陆礞。”陆南川倒吸口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陆北泽的吻一触即分，他躺在枕上，认真地摇头道：“什么？”
陆南川：“…………”
自己烈火焚身，这人还求知若渴起来了。
陆南川俯身，气急败坏地咬住陆北泽的唇。
是真的咬，顷刻见血，然后舌尖一转，才攻城略地。
“唔……”有谁难耐地呻|吟。
放在手边的玉冠被“啪嗒”一声碰到地上，半眯红眸的陆南川猛地睁眼，像是反应过来，喘着气看着身下。
陆北泽衣衫凌乱，向来扣到喉结处的领口散了，缀着几个红印，眼中也像笼了层雾气，长而微挑的眼尾带着氤氲的桃花红，眨了眨眼，又要抬起手。
陆南川知道理智回来地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