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她们家王爷一个月进后院的日子最多也就是半个月,高氏占了□□天,福晋有四五天,剩下一两天就是几位格格们其中之一。
这事明晃晃就是高氏做的,为了出口气吓吓苏格格,这样一来她明显被苏氏记恨上了,虽然两人地位差距大,但是别忘了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您是该放心的,只是奴才看不透安侧福晋,她到底性子如此还是在装相?”王嬷嬷皱着眉说,这位侧福晋你说她性子恬淡吧,收拾院子可谓是雷厉风行;你说她包藏野心吧,天天不是吃就是玩。
福晋端起茶杯吹口气,喝了两口后,“她又不是咱们爷喜欢的长相,现在瞧着她也算安分,咱们不是在白华院里安了人手?若是有什么事她会传信回来的。”
王嬷嬷听完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就算安侧福晋手腕通天,她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成?
被福晋惦记的安絮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惹得容嬷嬷满脸担忧的说:“主子可是刚刚在外边玩秋千冷到了?早知道就应该披上斗篷的!”
“应该是有人念着我。”安絮揉了揉鼻尖说:“不过天气确实也冷,你让茶水房煮一锅姜汤来,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喝一碗,防止生病。”
想着又补充道:“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一月,每天都煮一锅姜汤在茶水房放着,谁愿意喝就自己去盛。”反正姜也不贵,一天一块她还是用得起。
“主子心善。”虽然姜汤不算什么,但是跟着一个念着奴才的人,总比跟着一个心冷的主子好。
安絮说完姜汤一事,又问:“妆奁里的布料和皮子现在还剩些什么?”冬天了,是时候该做起厚衣服了。
管理库房和妆奁的是玉圆,她掰着手指算了算,“您嫁妆里还有五匹暗花缎,四匹妆花缎,都是您喜欢的嫩红柳绿的颜色,除此之外还有三张狐狸皮,是红狐的皮子。”鼠皮自然也有,但是这个就不是穿在身上的,一般都是做炉套之类的。
“刚进府时万岁爷和熹贵妃娘娘也赏下来几匹贡缎和香云纱,这都是珍品,皮子也有一张紫貂皮,更是难得一见。”
贡缎是由经纱和纬纱至少隔三根纱才交织一次的精梳织物,一般只供给皇室。
安絮跳下榻,亲自去西稍间看了布料,她吩咐道:“将那匹浅驼色大洋花纹和深绿宝仙花纹的妆花缎,米黄地粉蔷薇花纹和藕荷色绣葡萄蝶纹的贡缎一起送去针线房,就说每一匹都要做厚实的冬装,里头加棉的那种。”
“两张红狐皮也送过去,紫貂皮就由你们多费心,进宫参加宫宴的时候能穿上就行。”去皇宫里若是穿的寒碜,那是在往王爷和福晋脸上打巴掌!
擅长针黹的玉雪立马笑道:“奴才领着小丫头几天就能做好,反而是针线房的手脚慢。”安絮前头还有王爷、福晋和高侧福晋呢!尤其是高侧福晋,每次都是十几件十几件的做,轮到自家主子可不就是慢了点。
原来福晋和宠妾院子里是可以进针线上人的,但是当今皇帝崇尚节俭,便减了后宫妃嫔的用度,王府也得跟着减,福晋索性就撤了针线上人的名额。
“不用赶时间,天既然黑了就放手,等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在做,别伤了眼睛。”安絮嘱咐道:“还有那红狐的皮子,一张做斗篷,一张做氅衣。前者要用兔子毛滚边,扣子也要用白色的珍珠。”
“诶。”玉兰带着小丫鬟们抱着布料皮子往针线房走,针线房的总管姓房,人称房嬷嬷,基本不再动手做针线活。
她吩咐好绣娘做事,一抬眼就看见安侧福晋院子里的玉兰抱着布料往这边走,“侧福晋这是要做衣服?”
玉兰仔细说了安絮的要求,说罢又将珍珠留下,“麻烦房嬷嬷了。”剩下的碎料子和珍珠都是打赏,这也是约定俗成,谁也不会因为一点边角料跟针线房闹起来。
“哟,玉兰姑娘这是折煞奴才了。”房嬷嬷心里算了算,道:“侧福晋的要求细,大约半个月才能送过去。”
“没事,我们主子不急,只一点,手艺一定要好。”
“我们府里的绣娘都是王爷从南方寻来的,手艺自不用说,您就放心吧。”
等玉兰留下打赏离开,房嬷嬷心下算了算就有了底,这位侧福晋不缺钱,就爱俏!
“安侧福晋可比那一位大方。”一个绣娘努努嘴道:“光这珍珠都是大手笔了。”
福晋崇尚节俭,天天不是绒草就是绢花,身上穿的倒是用心些,却也不爱天天叫针线房做衣服。
高侧福晋嘛,为人小气了些,尤其是打赏这块,府里所有人都知道高侧福晋没什么油水,因此都不爱给她办事。
房嬷嬷虽然没说话,心里却也是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