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也算是同意了余容音的提议,只不过延后了。这段时间也够调查清楚一件事的了。
果然,余容音没有再闹,安心准备起要给儿子带的东西。
等了七天,余容音坐不住了,她隐约觉得丈夫在哄骗她,客房里都是她打包好的行李,她填填补补打包了三天,前三天的日子是真的快活,后面四天一天天难熬,终于她熬不住了,闹着要走。
下面的人传话来说,调查到了一些东西,陈秉想看完再走,他想求一个真相再走,这几天他天天晚上想着当年的事,回回都是懊悔,如果这孩子真是自己的孩子,那他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晚上再走,真的。”他一再保证,又拖延住了妻子。
“晚上?走?你们要去哪?”
门口处传来一道夫妻俩都熟悉的声音,他们看过去,来人跟在女儿身后进来。
“大哥,大嫂。”来人和他们打招呼。
陈秉拍拍妻子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也坐到她身边,两人刚才站着,余容音抱着他的手臂在闹呢。
“你大嫂在闹着让我陪她出去逛街呢。”这话本来不该陈秉一个大伯子和弟妹说,但是妻子对于他这个弟妹一直来家里要钱很不满,偏偏赶过骂过人都没能打退厚脸皮,现在根本不乐意理她。
郭月英细长又精明地双眼闪了闪,笑开了,“大哥大嫂感情真好。”
感叹一句又说起她来这的目的,“大哥,国安昨天腿疼的毛病又犯了,进了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这手术费可要天价……”
感情她来诉苦来了。
陈秉刚毅的面庞稳重,不怒而威,“国安的腿也折磨他二十年了,有机会好起来能做手术就做吧。”
“这手术费我和陈顺可出不起……”说白了就是来要钱的,陈秉直接把身上的军常服口袋翻开来,“我也没有,做大伯的也帮不了侄子。”
其实他弟陈顺,比他有钱多了,家里老来字,老爹老娘宠着。
就是惯常的懒,想不劳而获,特别是娶了这个弟媳妇之后,更是把懒和无赖发挥到了极致。
陈秉嫌恶地看了一眼郭月英,别开了眼神。
“……”郭月英被这一手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平常她来要钱,大伯一家就是生气都会和客气地她周旋一下,最后扛不住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厚脸皮,最后都会从这里顺走点东西。
今儿怎么这么直接了?因为太罕见,所以她直接把诧异表现在脸上。
其实陈秉还有一个顾虑,是他经过昨晚分析,儿子丢失的事,和郭月英有关。
现在想来,脑子里郭月英以往献殷勤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了。
郭月英没要到钱,灰溜溜地走了。
前后脚,陈秉就出门了,他两年前因为伤病从战场上退下来,加上年纪也大了,现在管着新市所有片区的公安局,算是总局。
他到局里找人拿了调查资料,坐在休息室里翻看着资料,空旷地室内只听得到纸张摩擦地沙沙声,还有偶尔从门外传进来的脚步声。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露浓了,看着夜色,陈秉的心情格外沉重。
他和余容音的火车是晚上10点,火车上睡一夜,刚好第二天早上7点到达青市。
火车上两人都没有休息好,出来的时候眼下都带着青黑,面上却是憧憬激动。
纪雪亭看着无声地叹了一声气,没说什么,带着他们回他住的地方。
到了住处,夫妻俩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纪雪亭说,“爸妈,我已经把陈榭叫过来吃饭了,一会儿就到了,待会你们先不要冲动,他什么都还不知道。”
余容音眼里发出一点亮光,她几乎已经认定了,陈榭就是她丢失的儿子,“陈榭?你说他叫陈榭?”
“这是和他一起住的老头给起的名字,他本名叫……十三。”
余容音不明白,陈秉却明白了,给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专心等着陈榭上门。
陈榭敲响纪雪亭家门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给他开的,敏锐的他,瞬间就感觉这男人在暗暗打量他。
“二哥在吗?”他出声打断中年男人的打量。
陈秉看到陈榭的第一眼没有表现得特别激动,他确实在暗暗打量他,在看他有哪里是和陈家人或者余家人相像的地方。
但是结果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