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拍拍他肩膀:“跟叔叔客气什么。”
罗兰于是给吴秘书发信息,让他定个饭店,晚上好请张弛吃饭。
上午的戏份拍完,陈松帮金凤期领了盒饭,护着他到保姆车上去坐。罗兰迫不及待跟上去。
金凤期摘下平光镜,随手放在收纳袋里,噙着笑靠在座椅上,伸长了双腿。
罗兰问他:“凤期,你怎么做到的?”
金凤期挑起眉,脸上挂着笑,声音也清澈悦耳,吐出的字句却很是锋锐:“作为我的经纪人,本来应该由你搞定的事,却要我亲自出手。罗兰,既然入了这行就认真点,多提升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好吗。”
罗兰:……
罗兰两眼发直,默默收回目光。
呵,兄弟,我体谅你被原主追逐骚扰的痛苦,你也体谅体谅我成天扮演痴汉的难处好吗?对我的态度还不如对你助理,一定要这样尖酸刻薄吗?
吐槽归吐槽,金凤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还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陈松也好奇,追着问:“金哥,你说说呗!”
“昨天中午,我坐了那班两点钟飞邻省的飞机。”金凤期掏出飞机票:“往返机票都在这里,麻烦你给我报销一下。”
罗兰接过来看了一眼,难怪昨天金凤期让自己去机场带他回程,这人坐了下午两点的飞机去邻省,落地之后又立刻飞回榕城。
所以金凤期在飞机上做了什么,让罗云堂改主意了?
昨天下午,金凤期跟罗兰打了电话后,差不多摸清了罗云堂的性格,他提前赶到机场,没多久,罗云堂一行也抵达机场。
罗云堂带的人中有两个年轻女助理,金凤期年轻貌美,和年轻女孩搭讪,基本不会被拒绝。顺利得到罗云堂等人的机舱座位,金凤期上了飞机后就立刻跟罗云堂身边的一名旅客换了座位。
这位旅客不像那两名女助理那般好说话,金凤期用了点钱才说动他。
没多久罗云堂也上了飞机,见金凤期一个人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条没织完的围巾,这年轻人相貌格外出众,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注意到他手中的围巾上绣着三个字母:LYT。
是名字缩写?L是罗?李?刘?
这名字缩写居然跟自己的名字一样,也真是够巧的。
罗云堂坐下后开始处理工作。金凤期则闭目休息。
航行一个小时后,罗云堂处理完了公事,问空姐要了杯水,金凤期适时地睁开眼睛。
罗云堂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金凤期笑了一下:“没事,反正也快到了。”
飞机还有十来分钟落地,罗云堂于是跟他聊了起来,问起他到邻省办什么事,金凤期扬起手里的围巾:“这围巾是我朋友给他爸织的,泼了咖啡,洗不干净,我去帮他买羊绒纱线。”
邻省是挺有名的产羊毛大省,不过现在什么纱线应该都能在网上买到。罗云堂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朋友说,一般的羊毛容易扎脖子,这种纱线是他跑了几家羊绒厂子找到的,手感十分柔软,也就只有那家厂里有点库存。”
“你朋友可真有心。”
金凤期呵呵一笑:“他说他平时工作忙嘛,刚好我这两天没工作,帮他跑一趟。”
罗云堂不禁百感交集:“还是女孩子体贴,我那儿子粗心大意,连我有高血压都不知道……”
金凤期连忙解释:“我朋友也是男的。”
“男孩子?”
“是啊,你不会觉得男生织围巾有点娘吧?”
“怎么会,毕竟是他对父亲的一片孝心,现在愿意自己亲自动手准备礼物的年轻人不多了。”罗云堂有点好奇:“不知道你朋友叫什么?”
金凤期作为难状:“这个不方便说。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吧。”
他拿出手机,找出工作室团建聚餐的照片,放大给罗云堂看:“诺,就是这个,我哥们。”
飞机很快落地,金凤期跟罗云堂道别,潇洒地走了。
至于罗云堂,已经猜到金凤期就是罗兰签的那个小艺人,他有点怀疑金凤期是来给罗兰当说客的,但是全程金凤期都没有主动跟他搭讪,话头也都是他挑起的,看来这次的事的确是偶然了。
不像罗兰那般累死累活还一场空,金凤期只是找了家裁缝店用缝纫机绣了个“LYT”,然后去机场坐了趟飞机就搞定了一切。罗兰听完,不禁深深佩服起来,不愧是主角啊,就是聪明。只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别这么冷淡刻薄就更好了。
“对了,我在飞机上为了跟人换座位,还花了五百块钱,你记得也一起给报销。”金凤期交代道。
罗兰怀疑地看他一眼,这人爸妈明明是颇为富有的生意人,他有必要这么抠吗?
不管怎么说,问题成功解决,罗兰也能松一口气。他把机票收好,等见到吴秘书再找他报销。
罗兰把张弛发来的通告单转发给金凤期,下午和晚上排了不少金凤期的戏份。
罗兰问他:“夜戏不少,你身体吃得消吗?”
罗兰知道,金凤期这家伙有点神经衰弱,熬夜第二天就会头疼。不过他跟张弛开个口,这个面子张弛还是会给的。
罗兰长得好看,乖巧看人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在关心人,其实他正坏心眼地等着金凤期开口求他呢。
罗云堂的事最终被金凤期解决,罗兰不能让金凤期觉得他是个废物。
金凤期看了通告单,又扫了一眼罗兰,好像看穿罗兰在想什么似的,没有开口求他,而是说:“我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