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僵持不下时，一道娇软的声线插了进来。
言矜抬眸，眯了眯眼，是前几天她顺手救下的女人——林菲。
对方似乎对她们的动作有些微微惊讶，唐初雪这才反应过来她靠在言矜怀里，被言矜垂着头询问的姿势，太过暧昧...
她立即起身，从言矜怀里钻了出去，默默靠在一边的沙发上。
口干舌燥的厉害，她捧起一杯果汁小口小口吸着，面上不动声色。
正好，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可以给时间她缓缓，不用当即对言矜作出答复。
言矜也没阻止她的动作，就那么松开了她，只是淡淡瞥了林菲一眼后，向后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瞧着林菲。
“言总，这是您之前借给我的外套。”林菲看着二人之间莫名的尴尬气氛，维持着面上的柔和娇羞笑容，“谢谢您之前的帮助。”
她那天之后想了很久，从最开始对胡啸天的后怕、后悔，到对自己的自责，最后...她想到了言矜。
那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矜贵，对胡啸天都是那样嚣张骄纵，而她身边的女孩，她很眼熟，曾经一起竞舞过的同事。
如果那个女孩能攀上这样的厉害角色，那么...她没道理不行啊。
不管是做什么，只要待在那样地位的人身边，日子总比现在好过太多。
她双手捧着纸袋子恭敬递给言矜。
言矜似乎有些不耐，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手肘撑到了沙发扶手上，支起她的下巴，“扔了吧，我不要。”
林菲半弯着腰的动作僵了僵，挤出一抹清浅笑意，“这个我送到干洗店洗过了，干净的。”
她想着，唐初雪的调调是那种清冷型的，自己照本宣科，总不会出错，先在这位大佬面前搞好印象再说，以后在暗月有的是机会见面。
言矜冷笑，“我没打算救你。”她的手指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目光沉沉，余光瞟着的是一旁兀自纠结的唐初雪，“那天算你自己运气好。”
“是。”林菲接着她的话道，“能遇到言总，确实是我运气好。”
言矜这才漫不经心抬眸看向她，这女人不像单纯来道谢的。“我今天心情可没上次那么好，你什么玩意儿，自己识相点，在暗月才能长久呆下去。”
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可林菲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她在一年四季都开着空调保证适宜温度的暗月，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她的眼神飘向了一旁的唐初雪，渐渐聚拢起被轻视的愤怒与不甘，她手指一抬正正指向了唐初雪的面容，“我什么玩意儿？那她呢？”
唐初雪的目光在对视上林菲的时候，就预感极其不妙，果然...
她要戳破她曾经在这竞舞的经历吗？
林菲自顾自讲着，“你难道不知道她...”
“叮铃”言矜手指一伸已经按下了服务键。
与此同时，几乎是突然地怒喝，“闭嘴。”声音不算大，却是疾言厉色，连身边的唐初雪都被吼地猛地一抖。
林菲自然被吓到，她顿时就止住了声音，惊恐的眼神瞧着身前的言矜，明明她一直是那样温温淡淡的样貌，即使赶人也是冷淡却不暴戾的...
服侍生很快小跑了过来，“言总。”
“让她滚。”言矜顿了顿，“从暗月彻底滚蛋，别让我再知道她还在这出现。”
“是。”服侍生恭谨应道，抬手迅速招了几个高个子男人过来。
不待林菲再说什么，直接架着明显被吓傻的女人拖走了。
“言矜。”待安静下来后，唐初雪小心翼翼开口。
言矜似乎很快恢复了情绪，执起桌上的酒杯慢慢饮了口，感受着辛辣的气息在喉管中穿流过。
“呵”她看着身前的唐初雪，轻轻叹出口气，“看到没？这就是你想救下的人...”
你善良、同情别人，可人家呢？反过来随时都想把你拖下泥潭。
同理，叶炜也是一样，你就真得那么想做好人吗？
唐初雪自然明白言矜的言外之意，她默了默，重新抬起眸看向她，“如果...我求你呢？”
言矜刚刚消散下去的小火苗，“噌”一下就从眼神中冒了出来。
可唐初雪却很快地扑到了她怀里，微凉柔软的面颊紧紧贴在她的锁骨上，软软糯糯着开口，“是我求你也不行吗？作为你刚刚亲口承认的家人。”
她同意言矜的话，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亲眼看见言矜是如何待人处事后，她还是害怕。
害怕言矜生气的样子，更害怕言矜这样会结下太多的仇家，这样不留余地的赶尽杀绝，谁都会想要反扑的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她担心言矜...
言矜似乎被惊到了，她清晰感受到言矜身子的僵硬，不同于以往的柔软温暖。
空气就那么静默了，彼此间的呼吸、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也可以，除非...你亲我一下。”
良久，言矜带着小口音的温柔嗓音在她头顶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