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常习惯她该主动打招呼喊学姐的,但今天...她有些喊不出口。
“初雪。”言矜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刘海儿便落座吃早餐。
“言矜。”唐初雪跟着落座,喝了口牛奶,抬眸对上言矜的视线,她犹豫着开口,“昨晚...我有些喝多了,又发生了些什么吗?我记不大清了。”
“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以后不准了。”
这样冷淡的样子,果然是还在生气吗?唐初雪顿了顿,“那...是有发生什么事吗?我隐约记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
“你记得些什么?”
唐初雪被噎了下,她要是记得又确定,就不顶着这么大压力问了好吗?
她皱皱眉,先从旁枝末节开始,小声犹豫道,“我记得有个男人来找事,挺烦的,然后被你解决了,还闹的挺大动静。”
“他给你下了药。”言矜顿了顿,“带有致幻和催情的成分。”
什么?唐初雪猛地心中一跳。
“一会儿我跟袁秘书再联系下,该给的惩罚一分都不会少。”言矜眼中划过一抹戾气,刚巧手机震了震,她点开看了看,神色些微触动,又变成了冷淡的样子。“呵,难怪昨晚吓成那样。”
“什么?”
言矜抬眼看了她一眼,“昨晚那男人,竟然是我一个远房叔叔。”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唐初雪咬吐司的动作一滞,“你打算怎么做?”既然是亲戚,下手总不能太狠吧?她其实...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害。
“我能怎么做,配合警方就好。”言矜轻哼了声,“不过,他是别想在言氏待下去了。”
看唐初雪没明白的样子,言矜索性解释了下,“他叫言风,他老爸是我们言家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他们家已经和袁秘书联系上了,想见你一面认错道歉。”
言矜云淡风轻道,“我刚回复拒绝了。”在唐初雪复杂的眼神中又接着补充了句,“我让他老爹自己想清楚,要不他们一家都被清出言氏,要不将言风扫地出门,如果被我发现言风接受完惩罚从局子里出来后,还受到言氏的庇护,那么他们家就有好看的了。”
闻言唐初雪纠结极了,心中一半痛快一半担忧。
那个言风在她是雪影的时候,真的是烦透了,对着她做了不少荒唐事,有一次她还在台上跳舞呢,言风突然在台下宣布他请当场所有客人喝一杯Irvin调的酒,以此庆祝他向雪影邀酒第九次,希望大家祝福他邀请成功。
Irvin是暗月的明星调酒师,他手下调出的酒漂亮又好喝,价格一直很高。
于是整个大厅瞬间就沸腾起哄起来,这样并不算违规,暗月的工作人员也没法出面阻止。
后来,借着整个的喧闹氛围,言风在她下台时迎了上去,虽然她还是拒绝了,可当时人多又乱,她在推搡中被泼了好几杯酒,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跳舞的衣服本就性感风,湿透后将她整个人的身形都勾勒了出来,发丝都在滴着酒液。
可看着她这幅样子,观众们反而更加激动了,起哄、鼓掌、喧闹......回想起来简直是一场噩梦!
她那时又没什么办法,遇到这种事只能自己忍了,很多次她都被逼得想要抽对方一耳光了,可碍着“穷”这个状态,她不能惹事,生生压下了那些委屈。
如今,听到他有了这么个下场,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她简直想放鞭炮庆贺好吗?
只是...那人竟是言矜的亲戚。关系再远,到底是有血缘的呐,言矜却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为了她一个外人,还是在没出什么事的情况下,下了这么重的手。
言矜的家族该是多么寒心,往后又会多么惧怕她?
甚至...连唐初雪都不得不承认,看着言矜的波澜不惊,闲适的模样,却对亲人出手那般不留情面,她心底都是有些微寒凉的。
唐初雪只含蓄地表达了下或许可以惩罚轻点的意思,被言矜不容置疑地驳回后,只能放弃了求情的这个念想。
这事儿,言矜已经做了决定,对方是言矜的亲戚,依她的身份并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她若求情,又将为她动怒的言矜置于何地?
早餐逐渐到了尾声,后面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微压抑。
唐初雪在言矜离开前,喊住了她,将起初最想问的事还是问了出来。“那个,言矜...”
“说,求情就免谈。”
“不是,我是想问...昨晚除了这件事,还发生了什么吗?”
“譬如?”
“譬如...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越界的事情?”唐初雪咬了咬牙,心一横问了出来。
她真的憋不住啊,总得确定那是不是幻觉,因为她需要靠那个来推测,她是不是真的如言矜先前的玩笑话般...感情变质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餐厅安安静静,估计掉根针都能清晰听见响声。
唐初雪等了半天,耳根渐渐发烫,愈发煎熬,就在她想要开口说让言矜不用回答了,就当她没问过一样的时候,言矜却淡淡开口了。
“有。”就一个字,干净利落,击碎了唐初雪心底暗暗希望的全部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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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矜:有
唐初雪:...当我没问行吗?
言矜:行呐,再亲我一次!